| 桂林姑娘一枝花，南寧姑娘黑麻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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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寧，桂林。圖片源自網絡
- 風物君語 -
中國有不少被稱作 " 雙城 " 的地方
福州廈門、濟南青島、廣州深圳
……
不是省會的那座城市，往往別有驕傲
這樣的瑜亮之爭
自然是成為許多人的談資
你爭我辯，可謂不亦樂乎
今天要說的南寧和桂林
一個寬容敦厚，一個氣質鮮明
結過 " 梁子 "，也互相調侃
上演瞭另一出 " 相愛相殺 " 雙城記
20 世紀 90 年代以前，很多外地人在聽到 " 廣西壯族自治區首府南寧市 " 這句話時，常常要語帶驚訝地反問一句：嗯？廣西首府不是桂林嗎？
究其原因，實在是因為秀麗的桂林太過有名，而傳統的南寧則顯得更為內斂低調。
把這兩個城市單獨拎出來說，不僅是存在這種有趣的現象，更重要的是它們在歷史上確實曾有過不小的 " 首府之爭 "。
寬容得幾乎沒有棱角的南寧，以及氣質鮮明的桂林之間，還真有些不得不說的故事。
1
雙城之爭
遷來遷去的首府變換
▲ 現今南寧和桂林在廣西地圖上的地理位置。圖片源自網絡
歷史上，南寧和桂林翻來覆去出現過幾次省會的角色互換。
在各種史志記載中，漢代以來的廣西行政中心大都位於桂林。辛亥革命後，舊桂系軍閥陸榮廷逞一己之私，強行把當時的首府從桂林遷到瞭南寧。
作為 " 新桂系 " 的李宗仁、白崇禧和黃紹竑，在當時也是亂世梟雄。1924 年夏天，新桂系占領廣西行政中心南寧，統一瞭全廣西。
從小喝漓江水長大的李宗仁和白崇禧主張把首府搬回桂林。但隨著第一次蔣桂戰爭爆發，新桂系失敗，遷府的事情也就不瞭瞭之。
▲ 桂林是中國古城中保留古城墻較多的城市，名人故居也散佈城中。攝影 / 土司
1936 年年底，抗戰即將爆發，再次崛起的新桂系終於讓桂林重新成為省會城市，南寧的首府身份得而復失。
1950 年，廣西全境解放。中央最終決定把廣西首府定在南寧。其中的重要原因是，當時越南正和法國殖民主義者拼死相抗，而靠近越南的南寧可作為強力支援。
半個世紀以後，南寧作為廣西首府的意義，在中國經濟開發的大格局裡，更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2
雙城性格
南寧樸實寬厚，桂林貌美傲嬌
南寧和桂林因為省會城市的來回變換結下的 " 梁子 "，早已成為廣西民間饒有興味的談資之一。
▲ 南方特有的大團大團的白雲，在南寧上空靜悄悄地舞著，不斷變換出抽象的造型，雲影渡江，如絲綢滑過水面，無聲地講述著南寧的前世今生。圖片源自網絡
南寧，作為一個城市的存在始於東晉，唐貞觀年間名 " 邕（y ō ng）"，元泰定元年（1324 年）定名 " 南寧 "。
這片曾經的蠻夷之地，在秦始皇時期，作為嶺南桂林郡的轄地，開始受到中原文化的滲透。
隨後歷朝歷代，大批中原人不斷進入嶺南各地，商埠日益繁華，各地域文化在此持久碰撞和交融，漸漸造就瞭南寧來者不拒的吸納式性格。
▲ 南寧的城市性格比較包容，接納各地飲食的特點，可以吃到全國各地的美食。尤其是中山路，餐館雲集，華燈初上，大排檔就已經聚滿瞭食客，場面非常火爆。攝影 / 吳越
在 20 世紀中期成為廣西首府後，外地湧入南寧的人口大幅度增加，這座城市也在十幾年間越來越擁有移民城市的典型特征。不刻意排斥什麼，也不刻意強求什麼，幾乎所有外來者都不會產生太持久的陌生感。
▲ 把炒鍋燒旺，放酸筍、辣椒、豆豉，以及少許蒜米煸炒，待香味溢出，下瘦肉、豬肝、粉腸翻炒至熟，倒適量清湯，稍滾即加入米粉，調味出鍋。這就是一碗經典的南寧老友粉。而且，南寧是粉種最多的城市，據說在南寧吃米粉可以一星期不重樣。圖片源自網絡
南寧的主流菜系甚至不是南寧菜，而是粵菜、川菜、湘菜和各種各樣的民族菜。唯有南寧人鐘愛至極的老友粉，作為一種小吃，依然毫不退縮地駐紮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裡。
有悲觀者評價：南寧特色正在日復一日地遠去；樂觀的說法則是：寬納如斯，善莫大焉。
▲ 從桂林到陽朔八十餘公裡漓江水域，是地球上喀斯特地形發育最為典型的地段，加拿大學者施瓦爾茨忍不住宣稱：" 研究巖溶的人，一定要朝拜桂林。" 沿途峰巒毓秀，碧水如鏡，如百裡畫廊。圖片源自網絡
而 " 桂林 " 二字，最早出現在《山海經 · 海內南經》：" 桂林八樹在番隅東。"
但此桂林非彼桂林。就連秦始皇時代嶺南三郡中的桂林郡，也和現在的桂林沒有直接聯系。可見，彼時桂林也很落寞。
直到漢代，桂林才以零陵郡始安縣縣治所在成為一個小城；三國時屬吳國的荊州；隋唐稱桂州；元代成為廣西行書省省會；到明代，終於因為靖江府而正式得名桂林。
▲ 在桂林，經常可以看到喀斯特峰林峰叢和建築融為一體，相得益彰。攝影 / 土司
" 千峰環野立，一水抱城流 "。桂林不僅坐擁著山水構建的甲天下勝景，更有一條清澈婉轉的漓江造就瞭長長的水墨山水畫卷，讓人 "一見漓江不忍離"。
第一位訪問桂林的外國首腦、美國總統尼克松曾大發感慨說，在他訪問過的世界大小城市中，沒有一個比得上桂林美麗。陳毅元帥更把自己人生體驗中的桂林推到極致，賦詩雲 "寧做桂林人，不願做神仙"。
▲ 桂林人對極講究粉質和鹵水的桂林米粉酷愛一生，幾乎日不可少。圖片源自網絡
坐擁著得天獨厚的旖旎風光，又具有悠久豐厚的歷史。在桂林生活久瞭的人們，很容易形成一種 " 別無他求 " 的性格。
現在，很多城市都 " 變 " 瞭——陌生、躁動、喧囂，但桂林仍舊是桂林人的桂林——這裡綠意盎然、桂花香透、寧靜平和、悠閑詩意，是充滿靈氣的山水之都。
3
雙城方言
一個溫香軟糯，一個話語江湖
▲ 南寧作為省府，從全區各地湧入的大量人口，逼迫著它騰挪出更多的空間，以承載各色各樣的生存需求。它得寬容，但難有個性。在千城一面的中國城市中難以跳躍出來。攝影 / 王凱
在南寧，當地人會用 " 南普 " 來迎接各地朋友。同時，這裡還回響著南寧白話、廣州話、平話、壯話、柳州話、桂林話、乃至瑤話和四川話 ……南寧的話語江湖，給南寧以外的方言留下瞭足夠的空間。
桂林話則多用口腔後部發音，赤裸裸的粗口也不多，讓桂林人說起話來確實顯得溫腔柔語，軟慢斯文，吵架也吵不出威赫的氣勢來。
但公平地講，桂林方言表現得更個性一些。畢竟，在桂林城裡你聽不到太多的南寧白話；而在南寧，桂林話遍地都是。
4
雙城調侃
" 桂林姑娘一枝花，南寧姑娘黑麻麻 "
長期以來，南寧和桂林難免常常會在廣西人心裡被下意識地比較。南寧人和桂林人，也會時不時地相互調侃和戲說一下對方。
▲ 南寧，城市夜景。圖片源自網絡
南寧人：
桂林雖然山水秀麗，但他們隻會搞旅遊呀，也不擅長其他的。
桂林人：
南寧不就是暴發戶嗎？沒啥文化積淀，又把省會給搶走瞭，就知道納各方錢財，我們不服！
桂林人還有 " 絕招 "，再用一句 "桂林姑娘一枝花，南寧姑娘黑麻麻" 的順口溜，就把南寧人堵得無話可說。由於水土和氣候原因，桂林女孩大多天生麗質，土生土長的南寧女孩則多瘦小膚暗，不在一條審美水平線上。
▲ 漓江漁火。圖片源自網絡
調侃歸調侃，南寧人和桂林人之間並不會真正彼此反感。
相反，他們同有的平和、內斂、包容等共性，還會令這兩個廣西宜居城市一南一北相互交融、遙相呼應。
南寧、桂林，其實就如大傢都熟悉的兩個傳說中的人物——劉三姐和阿牛哥一樣，一個聰慧秀美，一個平實敦厚，在綿綿不絕的山歌歌聲裡，在綠意婆娑的八桂大地上，共同演繹著一個又一個美麗的廣西故事。
文丨包曉泉
本文選自《地道風物 · 廣西》
部分圖片來源於網絡
編輯丨 Satur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