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9 世紀，
英國人滿世界跑占地盤，
被殖民的人對他們都恨得牙癢癢，
卻唯獨對一樣東西還挺喜歡
——英式奶茶。
有這樣一種說法：
拉薩人的血液裡，
一半是酥油茶，
另一半是甜茶。
所謂甜茶，
其實就是藏式奶茶。
據說，拉薩人喝甜茶的習慣，
正是 100 多年前，
英國入侵西藏時帶來的。
這種用印度紅茶烹煮，
加入牛奶、白糖的熱飲，
出奇地受歡迎。
每天下午，
各大寺廟旁的甜茶館，
總是座無虛席。
在拉薩，甜茶的地位，
大概可與藏民喝瞭千百年的
酥油茶分庭抗禮吧。
拉薩究竟有多少傢甜茶館，
沒有人知道確切答案。
但如果問拉薩茶館哪傢強？
在拉薩生活多年的藏漂，
可能會眾口一詞地告訴你：
" 老光明啊！"
▲ " 老光明 " 全稱：光明商店餐館
深藏在兩條看上去
像死胡同的小巷交界處。
兩層藏式民居下的入口，
深邃如城門。
藏漂口中的 " 老光明 "，
距離朝聖者無數的
大昭寺廣場就 5 分鐘的路程，
卻鮮有遊客踏足。
不過，
對於許多拉薩人來說，
這裡可是每天在八廓街轉經後，
必到的打卡地，
有些人已經連續簽到 25 年。
1992 年的 " 老光明 "
是一傢眼看就要倒閉的供銷社。
想著員工將被迫下崗、
堆滿倉庫的食品將被賤賣，
經理晉美把心一橫，
盤下供銷社開始瞭創業之路。
▲創始人晉美（右一）
將供銷社的招牌
換成 " 光明商店餐館 "，
從著名的甜茶館挖來老師傅，
" 老光明 " 憑借一杯甜茶，
迅速成為拉薩最火的餐館，
座無虛席的景象，
比今天的網紅店還要誇張。
後來，晉美回憶說：
" 當時，甜茶用的茶、糖、奶
都是老供銷社留下的，
質量好、味道香，
很快就大受歡迎。"
攻略上許多著名的茶館，
總是坐滿身穿各色沖鋒衣的遊客，
而走進 " 老光明 "，
坐在你身邊的都是當地人。
沒有眼花繚亂的藏餐，
" 老光明 " 的餐單上隻有 3 樣東西，
藏面 6 塊一碗，
泡菜 5 毛一碟，
甜茶 6 毛一杯，
按壺算的話三塊五起。
6 毛一杯的甜茶，
進店後隻需自取一個杯子，
找地方坐下，
把幾塊零錢放在杯子旁。
穿著白大褂的阿佳看到空杯子，
會馬上過來加滿甜茶，
隨後在桌面的零錢中
麻利地完成收銀、找續。
5 年前，
第一次走進 " 老光明 "，
全場隻有我一個漢人，
懷著忐忑的心情，
坐下和一對中年夫婦搭臺。
互相點頭微笑問好後，
未等阿佳來倒茶，
就用自己壺裡的甜茶，
把我的杯子加滿。
每次沒等我喝完，
大叔就自動幫我續杯。
就這樣邊喝著甜茶邊聊，
我知道他們是拉薩本地人、
兒子即將去南通讀書、
他們會送孩子去上學、
這次出門最想去看看大海 ……
後來，
每當有朋友提起要去拉薩，
我總會想起在 " 老光明 " 的下午，
尋思著什麼時候要回去坐坐。
臺灣鬼才作傢詹宏志
在他的《旅行與讀書》中寫到：
這種 " 回去 " 的念頭，
其實是屬於旅行者的。
" 旅行者行經某地，某些經驗使他與該地有瞭 " 記憶鏈接 "，或者套句《小王子》裡的對白，旅行者與旅行地有時候會建立起某種 " 馴養關系 "，當突然聽到他人指稱該地是，此刻你 " 心有所屬 "，因而發出 " 要回去看看 " 的想望 ……"
我想 " 老光明 " 之於拉薩，
就是這種 " 回去 " 的念頭吧。
2007 年 " 老光明 " 從
通向大昭寺廣場的藏醫院路，
搬到現在的小巷，
許多慕名而來的旅行者，
一頭紮進藏醫院路上的 " 新光明 "，
就以為找對瞭。
據說，兩傢的老板
都是晉美老先生，
新光明也能保持原來的水準。
不過，在很多人眼中，
隻有到 " 老光明 " 才能感受到
最地道的茶館風情。
在城市旅行，
哪些地方或經歷，
會讓你常常想 " 回去 " 那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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