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聲油爆聲響過，
面糊快速定型，
勺子輕敲鍋沿，
油墩子在鍋中翻滾，
直至酥酥的表皮金燦燦地泛著光。
在上海長大的小囡都喜歡吃油墩子
酥酥的脆皮金燦燦地泛著光
咬上一口
裡面塞滿白色的蘿卜絲和翠綠的蔥花
顏色漂亮極瞭
熱乎乎地吃上一個 滿足瞭！
如今做油墩子的人越來越少
做正宗油墩子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而在黃浦區蒙自路上
有一對老夫婦十年如一日
經營著一個小攤子
風雨無阻，哪怕是除夕和新年都不例外
冬天的早上 6 點
外頭還黑漆漆一片
87 歲的阿公裹著厚厚的衣物
在寒風中搖著小推車
晃晃悠悠把小攤移到平常的位置
78 歲的胡阿婆使勁往手上呵瞭兩口熱氣
搓搓手，開始熱鍋
準備攤雞蛋餅
胡阿婆還特意為大傢準備瞭自制醬汁
看起來破舊簡陋的小攤子
卻被阿婆收拾的很幹凈
打下手的阿公刨蘿卜絲時會記得帶上手套
爐灶前的阿婆也會記得提前戴好帽子束住頭發
2.5 一個油墩子
1 元 1 個臭豆腐
1 元 1 塊炸年糕
1.5 一根火腿腸
整整 7 年
哪怕外界物價飛漲
這個小攤價格僅僅上漲瞭 0.5 元
阿婆很友善
一邊麻利地炸油墩子
一邊招呼客人
87 歲的阿公話不多
默默替阿婆打下手
看到蘿卜絲用完瞭
就去市場買回洗凈刨絲
遇到什麼食材需要補充
阿婆呼喚一聲
阿公都會及時補上
看起來本是一對恩愛夫妻開的小店
但你不知道的是
這位已經 79 歲高齡的阿婆每天如此辛苦
竟然是為瞭替兒還債
阿婆在機關食堂做飯到退休後
在居委會工作瞭一段時間
而後就開始為兒女操起心來
當年阿婆的小兒子和兒媳雙雙下崗
小兒媳跑瞭，小兒子四處做臨時工
後來，小兒子被人忽悠河南洛陽創業
於是他把阿婆的房子賣瞭
還讓阿婆借瞭幾十萬給他投資做生意
結果小兒子在洛陽破產，也不回來
幾十萬的債沒有人還，阿婆隻能一個人背
其實阿婆還有兩個孩子
他們覺得阿婆偏愛老么
便漸漸斷瞭聯系
一個人照顧小兒子的孩子
每天出門擺攤賣小吃
幾十萬的債務沒有瞭償還者
討債的人隔三差五上門
那段時間胡阿婆每次路過黃浦江
都恨不得跳下去一瞭百瞭
但想到如果自己就這樣解脫瞭
那被借錢的人怎麼辦
誰傢的錢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
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信任
欠的債還沒還清
自己若一走瞭之
精神上實在受不瞭
覺得非常對不起人傢
原先的房子被小兒子賣掉瞭
阿婆沒有地方住
在街道的照顧下
如今住在一個 9 平米的門房間裡
不過阿婆也很滿足
為瞭盡快償還債務
阿婆每日風雨無阻
節假無休的擺攤
哪怕高燒至 38.5 ℃
也不敢稍稍懈怠
攤子前一站就是一天
年輕人每天五六個小時站著也受不瞭
更何況一個年近八旬的阿婆
腰椎、關節站久瞭都疼痛難忍
但是沒辦法 為瞭還債還是要堅持
依照目前的進度
至少還需要 3 年才能還完
而那時，阿婆已經 82 歲
阿公已經 90 瞭
阿婆的故事不知怎麼被媒體知曉
將采訪視頻在電視上播放
不少人從松江、閔行等地專程開車過來
一買就是幾十個油墩子
簡陋的攤子前排起瞭長長的隊伍
本是好心
但長長的隊伍影響到瞭鄰居出行
甚至驚動瞭 110。
心驚膽戰的阿婆將攤子從巷口移至巷內
抹著眼淚說
我隻是想安安穩穩做點生意
平平安安賺點錢
盡量快點把欠的錢還給人傢
有些心疼阿婆的年輕人
塞 500 元給她
但阿婆死活不願意接受
隻是說：
" 人窮心不能黑，
人傢的錢就是人傢的錢，
我自己賺的才是我自己的。"
因為上瞭電視
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來排隊
街坊鄰居讓阿婆趁機漲價
但是阿婆說
不想因為東西火瞭就坐地起價
這很不厚道
偶爾有人勸阿婆休息一兩天的時候
善良的阿婆總是說
因為我精神上受不瞭，對不起人傢
每日風雨無阻出攤
認認真真炸油墩子
攢起每一分錢努力還債
縱使處境艱辛，
依舊堅守做人本分，
該是自己的責任絕不逃避，
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分文不取。
阿婆雖然嘴上感嘆人生苦短
卻一直沒有放棄生活的希望
看到人總是樂呵呵的，精神頭也很好
問到還清債務後的打算
阿婆樂呵呵說
那就不擺攤啦
3000 元的退休金和老爺子花花也夠瞭
還完債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還想去北京看看
那麼多年，我還沒去過北京呢
無論深陷何境，
責任和誠信，
不能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