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的醫生是什麼樣子的?
是門診室裡正襟危坐的白衣帥哥?
還是影視劇中站姿鏗鏘的手術匠人?
但最近有這麼一張照片告訴你
醫生其實是這樣的
▼
每次有感人的照片出現
人們總在猜測
這背後又有一個怎樣的故事
但我要告訴你 這樣的事情其實經常發生
▼
先
來講講這張照片
事情發生於深圳市龍崗區第三人民醫院
▲醫生被拍到跪地為患者治療
這張照片的主角是一位 ICU 的醫生楊曉宇,面對 83 歲阿婆的緊急情況,不顧形象,直接跪地,展開急救。
照片被廣泛轉發後
這位醫生卻有些不習慣
楊曉宇
:
這就是我們 ICU 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瞭,ICU 就是這樣。
下面我們就一起來看看
醫生們的生活到底是啥樣?
沒有硝煙的 " 戰爭 "
南都記者在龍崗區三院的 ICU 看到楊曉宇時,已經下班的他,仍沒有停下查房的工作。
我們是沒有完全的休息時間的,也是不能準時下班的。哪怕是休息,也要每天來查房。因為病人隨時可能會有變化,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變化,都可能會導致治療方案的改變。
被拍下照片的那天,楊曉宇正在搶救一位因糖尿病引起休克的高齡阿婆。根據病情需要,楊曉宇需要為病人進行足背動脈穿刺置管術,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準備,而且病人肢體缺血,穿刺具有一定難度。
" 那時候根本不會想自己姿勢是怎樣的,滿腦子都是病人狀況如何、穿刺能不能成功、外周沒有血液要怎麼做能夠增加成功率,不知道被拍。" 他強調," 被拍後收到瞭很多點贊,但我覺得真的沒什麼,在我們 ICU,這就是個日常行為。"
楊曉宇是誰?
楊曉宇今年 29 歲,是龍崗區三院 ICU 科室最年輕的醫生。
:
我原本在內科,我們院要成立 ICU,我就主動報名瞭。因為這裡最有挑戰性,將其他人的生命,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那種滿足感和幸福感,是更加獨一無二的。
與其他科室不同的是
ICU 醫生的心裡有壓力更大
這種心理壓力不僅來自病人,更來自於病人傢屬。" 有些時候,病人真的沒有辦法救治成功,對殷切希望的傢屬,傳遞這樣的消息是很殘忍的,但又不得不說,這時候心理壓力和無力感特別強烈。"
尤其是不久前發生的一起車禍中
1 個 7 歲的男童經過多輪搶救,還是離開瞭,面對一個和自己侄子年紀相仿的生命離開,楊曉宇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我能做的,就是安撫病人的傢屬,一點點疏導,讓她接受。
2015 年初,拒絕瞭內科醫生挽留來到 ICU 的他,原本也沒打算長期呆在這裡。計劃著歷練一年,就回到專科科室。然而這一留,就是 3 年。" 現在已經習慣瞭 ICU 的工作,ICU 就要年輕有激情的人做,要在年輕的時候多積累經驗,發揮醫生的天職。"
沒有互動的 " 獨角戲 "
ICU 的病人,大多都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危重病人,相較於其他科室,常常處於沒有溝通的狀態,無法配合醫生護士的治療。病人哪裡疼痛、哪裡有變化,隻能依靠細致的觀察和精準的判斷。
這一點,龍崗區三院 ICU 的護士長沙萍英深有感觸。在 ICU 有句俗語叫做七分護理,三分醫療。護士們在日常照顧中的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一個小小的差錯,都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沙萍英
因為病人說不出哪裡不舒服,隻能是不斷的分析診斷。怎麼能第一時間發現,不僅要有醫生,護士也要積極配合。
她表示,尤其是通過長期積累的經驗和仔細的觀察,為醫生的分析添加可行性等。" 病人一直在睡,但我們必須死盯。"
ICU 的護士不僅要護理病人
還要照顧病人的日常起居
從喂飯、喝水、清理穢物、擦身體,甚至還要幫助病人理發。有一次,病房一位 90 多歲的阿婆腸胃不好,為瞭喂飯,護士們常常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還要 " 花式哄 "。
為瞭讓阿姨能夠吃點東西,湯、蔬菜汁、果泥、營養液、促進腸道蠕動的益力多、米湯,各種各樣的食物都試瞭,護士們輪流慢慢喂,還要哄著,尤其是有些病人講客傢話,護士還要兼職翻譯,最後看著阿婆腸胃一點點好起來,我們都特別興奮。
除瞭不配合之外,病人蘇醒後可能會出現 ICU 綜合征情況,護士們更要治療與安撫並行。
因為 ICU 是個密閉環境,傢屬探病的時間也有規定,蘇醒的病人常常會有不安全感,覺得我們要傷害他,繼而會大喊大叫,甚至會做出一些有攻擊性的行為。這時候我們就要慢慢安撫病人,讓他們信任我們,免不瞭偶爾受點小傷。
這樣的事情不是特例
而是常常上演
其他科室的護士來到 ICU 學習,談及感受都說 ICU" 太可怕瞭 "。
ICU 最磨人的一點
便是醫護人員也長期處在密閉空間內,終日看不到陽光,精神壓力巨大,也會有 " 抑鬱感 "。
長時間在一個空間,時間久瞭就如同幽閉恐懼癥病人一樣,對醫護人員工作強度和心理抗壓能力都有很高要求。
正是因為每日的堅持
當我們為 " 跪地救人 " 送上贊美的時候
他們卻覺得不習慣
就如他們所說
每一位醫生都有這樣的信念
病 人 為 重
所以
為瞭病人康復他們所做的一切
就都顯得那麼自然
最後大大君想說:溫暖人心的,不僅有傢中待歸的橘色燈光,還有平淡中堅持的認真榜樣!
* 有什麼想說的,快來給我們留言吧!
采寫:南都記者 張一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