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抵制普通話罵老師的香港浸會大學的學生,在香港社會的普遍指責之下,被學校開除瞭。結果昨天(25 號),在香港浸會大學體育中心的外墻上,出現瞭這樣的標語。
說實話," 港獨 " 就像幾隻蒼蠅,做不瞭什麼大惡,卻不停嗡嗡叫,令人生厭。" 港獨 " 在今天就是癡心妄想,最大膽的預言傢也不敢想象香港再從中國分離出去。叫 " 港毒 " 更準確些,他們至多對香港社會制造出一些殺傷力有限的毒害。
說來也巧,今天對香港,對整個中華民族都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正是在 177 年前的今天,大英帝國侵占瞭香港島。
壹
第一次鴉片戰爭中被迫割讓香港,這是小學生的歷史常識。但很多人不知道,那隻是香港被占領的開始。還要再過 50 年,英國才奪去整個香港。
現在的香港特區包括香港島、九龍和新界。最初割讓的,隻是香港島那一塊兒。1841 年 1 月 26 日,英國軍官愛德華 • 波丁格率領 HMS" 硫磺 " 號炮艦在那登陸,插上瞭英國國旗。
下達強占命令的英國駐華商務總監義律說,清朝大臣琦善跟他簽瞭《穿鼻草約》,除瞭賠償林則徐硝煙的損失,還有割讓香港島的條款。琦善實際並無答應割地之權,他隨後被革瞭職,但義律堅持草約算數。
現在港島西側的水坑口街,就是當初英軍登陸的地方。那條街最開始叫波賽臣路,Possession Street," 占領街 "。但當地華人不願那樣叫,而是根據路邊入海的水坑稱它 " 水坑口 "。
那條街,成瞭香港被殖民史最初的標記。1842 年 8 月 29 日,落敗的清廷被迫與英國簽瞭大傢熟知的《南京條約》,割讓香港島被 " 法律 " 化。
在地圖上順著香港島往上看,另一條筆直而漫長的街道由東到西,橫穿九龍半島。它叫 " 界限街 ",Boundary Street,是香港被殖民史的又一界標。
19 世紀在全世界瘋狂殖民的歐洲諸國,喜歡拿著筆和尺子在地圖上隨意比劃,劃分勢力范圍。非洲大陸上動輒幾百上千公裡的國境線,筆直整齊,都是它們留下的痕跡。
現在的界限街,就是當初英國人在九龍半島上畫下的這樣一條直線。
1860 年,英法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中打進北京,就是火燒圓明園那次。清廷又被迫簽瞭《北京條約》,九龍半島上英國人畫的那條線以南,連同附近的昂船洲島,永久劃歸英國。九龍,成瞭香港被占去的第二塊地兒。
那條界線附近並沒馬上發展起來,直到 1911 年後,為瞭配合解決租界內外的地稅問題,才在這條線上修瞭一條路,變成瞭後來的 " 界限街 "。
這裡的 " 租界 ",就是新界。1898 年,英國擴大對香港占領。那年 6 月 9 日,清廷被迫簽下《展拓香港界址專條》,把界限街以北、深圳河以南的土地以及 200 多個離島租給英國,期限 99 年。隨後,英國人把這塊地兒改稱 " 新界 "。
1841 年劃走香港島,1860 年劃走九龍,1898 年又強行 " 租 " 去瞭新界和離島,至此,深圳河以南的地界都歸瞭英國。
貳
1841 年到 1997 年回歸,香港被殖民統治瞭 156 年。但其中有 3 年零 8 個月,不屬於 " 港英 "。
講述二戰期間香港遭遇的書,都把 1941 年 12 月 25 日那天寫得格外細致:夜幕籠罩下,一輛掛著白旗的汽車,開往日本司令部,跑馬地的半島酒店。港督揚慕琦與日本人簽下停戰協定 , 他也做瞭階下囚。
英國人隻扛瞭 18 天,就草草結束瞭 " 香港保衛戰 "。遠在太平洋戰場的一塊小殖民地,不由得它戀戰。它要把主要心思放在歐洲戰場,尤其要去保衛英國本土。
揚慕琦投降那天,被港人稱為 " 黑色聖誕 "。隨後 3 年多時間裡,日軍暴行累累,給一代港人留下瞭憂懼和痛苦的回憶。
為什麼要單摘出這段 " 日占時期 "?因為把那幾年講清楚瞭,香港被占領史才更完整。
另外,也是為瞭表達惋惜:1945 年日本戰敗結束 " 日占時期 ",本是中國收復香港的一個良機。
按照遠東盟軍統帥麥克阿瑟的受降令,當時香港應由中國軍隊受降。國軍兩個軍也已在離香港不遠的寶安地區集結,準備接收香港。可就在這關頭,英國首相艾德禮拒絕這個安排,要求讓駐港日軍向英軍投降。
英國的奸詐和蠻橫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算盤,它要不惜一切代價重占香港,甚至準備再次出兵。蔣介石向美國求援,不料美國也變瞭掛,杜魯門要求麥克阿瑟 " 將香港從中國戰區的范圍劃出來 "。
那意思,就是讓英國去管瞭。還指望著美英支持他打內戰的蔣介石蔫瞭,最後選擇瞭妥協。
1945 年 8 月 20 日,英國海軍特遣艦隊大搖大擺地登陸香港。次年,被囚的港督楊慕琦復任。就這樣,港人眼睜睜地看著英國再次接管瞭香港。
雖然 1841 年後中國多次嘗試收回香港,但 1945 年那次時機最好。錯過瞭那次,收復香港的事再被提上日程,已是新中國成立後的 1980 年代。
這個大傢就比較熟悉瞭,尤其是 1982 年 9 月 23 日,英國首相撒切爾與鄧小平會晤後,在北京人民大會黨臺階下一腳踩空跪倒在地的場景。
" 英國的倒下!" 雖然撒切爾被立即扶瞭起來,但那一幕,還是被英國媒體定格成瞭歷史。
主權問題不容談判," 中國領導人不做晚清的李鴻章 ",小平同志的強硬,逼退瞭英國 " 鐵娘子 "。
1984 年 12 月 19 日,鄧小平與撒切爾共同出席中英《聯合聲明》簽字儀式。550 萬香港市民、10 億中國人和全球無數雙眼睛,見證瞭香港以及中英關系史上的那個難忘時刻。
國力不振,不足以 " 收拾舊山河 "。回看 156 年的香港被占領史,這個教訓尤為強烈。
叁
吉卜林,19 世紀末 20 世紀初日不落帝國的 " 帝國詩人 ",寫過一首著名的詩:退場。
我們的海軍威名已隕 / 沙丘和海角炮火消沉 / 看那,往日的盛況 / 全跟尼尼微和蒂爾一樣湮沒無聞。
這些詩句滿懷對大英帝國解體的傷感,用在不得不交出香港的英國人身上,也再合適不過。
2007 年香港回歸 10 周年前夕,當時還在世的撒切爾,表露瞭她在香港問題上的不甘:" 我隻想把香港留在英國治下 …… 很遺憾沒能延續租約。"
英國人的遺憾,不隻藏在心底。為瞭不讓中國順利接手,他們還切切實實動起手來。
1984 年《聯合聲明》簽署前後,港英政府突然啟動全面的代議制民主進程。那之前的百年間,港英當局可是一直在壓制香港的民主發展。
末任港督彭定康 1992 年上臺,更是快馬加鞭,加快那個過程。港英政府的一反常態,連英國自己人都看不下去瞭。
英國議會上院資深議員蕭克羅斯公開說,這個民主進程太快瞭,對香港的未來一點好處沒有。" 英國可是用瞭 400 年時間,才建立瞭議會民主制度。"
明眼人能看出,英國是在提前佈局,通過 " 政改 " 培植親英勢力,以便能在香港回歸後,繼續插手香港事務。
這種不甘,延續到瞭九七回歸之後。過去 20 多年,英國政府定期發佈《香港問題半年報告》。其中內容,不看也能猜到,對香港事務指手畫腳,沒事也要攛掇一點事情出來。
卸任後的彭定康,在香港問題上一直跳的很高,找各種機會挑事,甚至直接跑到香港支持 " 港獨 ",憋著要把 5 年港督期間佈下的局變現。
很多人都還記得,九七回歸那天,他在細雨中註視著米字旗降落,默默流淚的畫面。英媒說,那是他為大英帝國獻上的哀悼。
那一刻起,香港就沒英國什麼事瞭。這個道理,彭定康們都該明白。
肆
177 年的香港往事,簡單梳理到這。停筆之前,刀哥覺得還有兩個問題有必要提一下。
第一個問題,是關於一個爭論:沒有英國 150 多年的統治 , 香港會像今天這樣繁榮嗎?
英國人說,他們過去一直把香港視為維多利亞女王皇冠上一顆明珠,把香港的成就歸功於殖民統治。這種說法,很多人都信,包括一些中國人。
不過,早有人就此深扒過瞭。英國在占領之初把香港當成鴉片貿易基地。世界經濟在二戰後走出泥潭,香港的區位和港口優勢迅速釋放,迎來大發展。
但在 150 多年殖民統治中,英國政府到底對治理香港用瞭多少心?這很難說。大部分時間裡,香港更像是它的一棵搖錢樹。
刀哥想說的是,殖民統治不可能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傢或地區繁榮進步的根本原因。否則,南美、非洲、東南亞那麼多前殖民地,早就發達瞭。天然條件、歷史機遇以及不屈不撓的打拼,才使香港走到今天。
第二個問題,是關於英國人對鴉片戰爭,包括殖民香港這段歷史事實的認知。
一位年輕的英國歷史學傢藍詩玲(Julia Lovell),2015 年出瞭一本書,書名就叫《鴉片戰爭》。她在書中直言不諱,提醒健忘的英國人," 我們國傢過去曾經從事過鴉片貿易 "。
英國人通常把鴉片戰爭稱為英中戰爭或 " 通商戰爭 "。像很多其他殖民者一樣,他們在歷史表述上小心規避著過去的一些罪證。有些英國人甚至認為,鴉片戰爭不是罪惡的,而是 " 以文明和自由貿易為目的 "。
不僅避而不談侵略,還把殘酷的掠奪說得正義感十足,這些英國人也真夠讓人佩服。
最後,刀哥想用駐英大使劉曉明去年在香港回歸 20 周年招待會上的一席話結尾。他說,香港回歸以來,日益成為中英關系的重要橋梁和紐帶。中國政府支持香港發展對外交往與合作,但堅決反對任何外部勢力以任何借口幹涉香港事務。
對於發展中英關系,以及香港在中英關系中的角色,這些話說的再清楚不過瞭。
如果那些 " 港毒 " 還有良知殘存,再讀一下這段歷史,應該會留下羞愧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