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自華爾街見聞旗下 " 全天候科技 ",悅讀更多請登錄www.awtmt.com 或關註微信號 " 全天候科技(ID:iawtmt)" 。
" 全公司所有人的使命,就是推動這臺古老的、巨大的機器平穩運行。" 王思源,這位萬得的前員工說。
從 1994 年到現在,萬得,這個金融數據寡頭把 " 中國彭博 " 變成瞭一個好聽又賺錢的生意,它把自己置身於媒體視野之外的一個黑暗角落,又沉浸在壟斷的市場格局裡。除瞭大和有錢,這些年裡萬得沒有給外界——甚至是他們的客戶留下過別的印象。這傢公司的營收、利潤和估值,和同樣神秘的老板陸風一直是金融業內經久不衰的茶歇話題。
上月 22 日,新湖中寶以公告形式披露瞭入股萬得的信息,他們以 13.68 億元的價格競得萬得信息技術股份有限公司 6% 的股權,相較萬得去年年底的掛牌價格,溢價 15.83%。按照這筆交易的數據計算,萬得估值為 228 億元。
這也是新湖中寶第二次入股萬得,在 2015 年 9 月,新湖中寶還以 6 億元取得萬得 1%的股權,並與萬得合資成立的一傢新公司,以圖在互聯網金融層面開展一些合作。按此計算,彼時萬得估值達 600 億元,兩年半的時間,這傢金融信息服務商的估值縮水瞭近 400 億元。
在 2015 年前後,萬得和各種各樣的合作夥伴開展瞭相當多的合作,在內部也嘗試瞭一些創新業務的孵化,但都沒能成為金融終端之外的左膀右臂。
失落的互聯網金融
王思源對陸風最深刻的認知來源於那次面試,他不太確定陸風有沒有對他產生什麼好感,他隻記得這個留著平頭的男人一直抽著煙看著電腦屏幕。到面試結束,兩人加起來也就說瞭五句話。
在短暫的適應之後,王思源被調往萬得內部一支創新業務團隊。在他的印象裡,陸風對這項新業務給予瞭相當高的期待。按照當時的通稿描述,陸風希望 " 利用上海萬得的信息流和數據流優勢以及公司的金融資源優勢,打造第三方機構投資者之間的新型互聯網金融平臺。"
" 這個項目,最早是說跟新湖中寶合作,後來變成瞭合資,然後就有瞭 15 年底那個 600 億估值的事情。" 王思源說。他口中的這筆合資在 2015 年 9 月被公開,根據當時披露的公告,新湖中寶會對萬得旗下的上海萬得互聯網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註資,並以 6 億人民幣取得萬得 1%的股權。若依此數據計算,彼時萬得估值達到 600 億元,遠遠超過瞭同花順和大智慧的同期市值。
對於王思源來說,在離開公司一年後,他依然對這筆註資存在疑惑。他沒有否定上市公司公告的真實性,但他覺得新湖中寶的 6 億元投資沒有體現在公司的變化上,公司也沒有什麼大刀闊斧的動作。至少他和他的同事們," 沒感覺到公司像是拿瞭 6 個億的樣子 "。
" 大額投資一般都要換增長,但是萬得不需要大幅增長。或者說增長是肯定的,但是萬得根本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去投資,它自己就能消化。" 王思源說。他認為以自己對投資的理解,他沒辦法分析出來這筆投資的價值。當然,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站在一個金融巨頭的角色上去判斷——新湖中寶在 2007 年將熊市中遭受重創的湘財證券收入囊中,在之後又參與瞭盛京銀行與溫州銀行的增資擴股。而其控制的首傢金融機構天地期貨則是新湖期貨的前身。在那時,券商們對這種 " 地產 + 互聯網金控 " 的步調相當看好。
但那個 " 新型互聯網金融平臺 " 的進展並不順利,至少沒能達到陸風原本的預期。兩年時間裡,和萬得、陸風一樣,這項業務幾乎沒有任何信息被披露。
" 這個項目本身不能算是互聯網金融,或者說跟我們理解的 P2P、現金貸這樣的互聯網金融不一樣。" 王思源說," 它就是基於萬得自己的金融終端,在上面開辟一個新的模塊,一定說這個是互聯網,那也可以。"
這個模塊主打各類標準資產(如債券)與非標資產(如場外期權)的報價信息與交易撮合服務,本就是萬得客戶的買方與賣方機構可以在這個模塊上上架資產,篩選報價和其他一些自動化工作,有點類似一個金融機構間的天貓商城。但由於政策限制,這些資產沒辦法直接通過終端交易。
" 等於就是把原來 QQ 和微信上進行的溝通搬到這個模塊上,每個機構都有一個後臺,可以自己調整,本質上就是撮合交易。" 王思源說。他在這個數十人的團隊中負責技術工作,即便是在新湖中寶註資之前,陸風就對這個項目相當重視——至少給人感覺像是在一潭死水中掀起瞭一點波瀾。有一段時間,萬得終端的開屏廣告都會為它推廣。
這款產品的銷售業績一度相當不錯,畢竟萬得的銷售團隊名聲在外。而對金融機構來說,他們知道萬得沒有不要錢的東西,也不太在乎每年多花點錢做些新的嘗試。按照王思源的說法,第一批吃螃蟹的機構確實嘗到瞭一些好處,他甚至相信新湖中寶註資的意圖在於更順利的發行債券。在當時,房地產企業的發債和募資都受到諸多限制。
" 產品剛上線,所有資源肯定都是最好的、最新的,機構也覺得達到瞭理想的發行效果。" 王思源說," 當時得到的信號就是,市場對這個東西比較認可。"
後續的銷售遇到瞭一些問題,新客戶愈發難以開拓,老的客戶在續約上也表現的有些猶豫。萬得一度通過搭載營銷服務,比如給客戶在終端首頁打廣告,或是幫機構組織電話會議來穩住增長,團隊內部也嘗試過在媒體上刊載廣告,但收效甚微。
" 我們當時也用過這個模塊,體驗下來覺得並不是特別理想。" 一位大型券商的分析師說," 這個本質上是個效率問題,隻能報價,但是沒辦法交易,哪怕是能降低一點點利率,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值得的,但是沒有。"
在離職之後,王思源便很少再聽到這個項目的新進展。哪怕是在離開公司前,他已經感受到瞭推進的不順利與團隊地位的下降。王思源相信陸風對這個產品有足夠的考量——這些客戶很精準、也有這樣的需求,而且他們原本就是萬得終端的用戶。倘若推廣開來,便是一筆不多但穩定的收入。
2014 年前後,他們還與國元證券、太平洋證券嘗試過類似的東西,但無疾而終。更早之前,沿襲自彭博的 " 金融數據終端 + 新聞 " 的模式也被寄予厚望,但最終沒能引起很大的關註。
" 其實就是一場營銷。" 一位參與當年合作的知情人士稱。在官方發佈的信息中,這起合作被描述為 " 聯手佈局移動互聯網金融及智能可穿戴設備,三傢公司將從經紀業務、投顧業務切入,基於 Apple Watch 平臺,就互聯網金融綜合服務展開合作。"
" 其實就是在 Apple Watch 上上線瞭萬得股票,當時萬得想借互聯網金融營銷,券商也想通過互聯網搶流量,就做瞭這樣一個發佈會。" 這位知情人士說," 後面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合作。"
同一時期,萬得內部同時進行著多個類似的創新項目。比如學習彭博提供機票和酒店的預訂服務,還有招聘服務,但陸風沒對它們表現出太多耐心。按照王思源的說法,如果一個項目在一年內沒辦法帶來實際的收入,便會被停掉。他所在的團隊還算幸運,能夠一直不溫不火的運營著。
他在 2016 年底離開萬得,盡管那些工作有點無趣,但在回想起來時,他覺得相比其他部門,自己還算充實。
陰影裡的陸風
王思源相信陸風一直想做一些新的東西出來,以創造新的盈利可能性。但大多數的創新隻是在金融終端上的小修小補,不能說失敗,但也難言成功。
" 陸風應該是個很實用、很厭惡風險的人,他不認同互聯網那一套東西。" 王思源說," 一般的互聯網公司做個這個東西,可能想當然就免費瞭,功能也許還更多,但陸風不會這麼想。"
除瞭佈隆伯格和他自己,陸風似乎不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意見。在 8 年前《創業傢》刊載的一篇流傳甚廣的文章裡,陸風被形容為一個神秘、低調又有些缺乏耐心的成功企業傢。他從彭博帶來瞭一些企業文化,比如公司所有員工的名片隻允許印自己的名字,不能有任何的頭銜,以營造公司平等做事的氛圍。但他似乎又沒學來佈隆伯格的遠見與胸襟,以至於在中層管理者面前屢屢失態。
在那次采訪裡,陸風沒能在記者面前展現太多耐心。對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他會直接說 " 不能告訴你 " 或者 " 你不要再問瞭 "。一直以來,陸風表現的不善於、或者說根本不願意面對媒體和公眾,甚至不太在乎新聞裡自己的公司被很多次寫成 " 萬徳 "。
2015 年底的世界互聯網大會是陸風這幾年幾乎唯一一次對外拋頭露臉,也許是出於宣傳萬得的互聯網金融產品,或者是為瞭給自己與同花順曠日持久的訴訟造點聲浪,陸風在公關部門的縝密安排下回答瞭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在王思源的印象裡,那是公司幾年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對外宣傳。
2015 年的世界互聯網大會,陸風接受采訪
" 他本來就低調,到後面可能是有點刻意的保持神秘。他可能不希望大傢對萬得太過關註,悶聲賺錢就好。" 王思源這樣評論。
在老傢湖北仙桃,陸風是和雷軍平起平坐的人物——他 1992 年畢業,去過深圳,又來到上海,接著把上市公司的基本資料打包賣給證券公司。到後來又是人們嚼爛的故事,價格戰、虧損到聖經《我是佈隆伯格》。從產品形式到管理風格,萬得開始全面學習彭博,唯一的區別隻是把終端機變成瞭一個容量隻有 25M 的客戶端軟件。
2005 年前後,借著證券市場的新一輪牛市和股權分置改革,萬得的業務開始迅速增長,以至於可以用躺著收錢來形容。到瞭 2007 年,萬得資訊已經有 1200 多傢金融機構客戶、3 萬多個金融終端,包括 100% 的全國商業性銀行、100% 的基金公司、85% 的證券公司、78% 的保險公司、75% 的 QFII 機構以及數量可觀的海外金融機構。把它每天傳送和處理的數據用 A4 紙打印出來疊放,能有珠穆朗瑪峰那麼高。
成功之後的陸風沒有像他的啟蒙導師,和其他華爾街投資傢那樣著書立傳,把自己變成一個思想傢,除瞭少數的商業活動與贊助,再難看見這傢公司和他本人在媒體面前拋頭露臉,以至於入職之前的王思源在網上例行研究自己的新東傢時,隻能找到零星的上市傳聞和新聞通稿。
" 他本人可能就不想被宣傳,萬得本身也不需要宣傳,它已經壟斷這麼多年瞭,廣告、公關對業績的帶動可能真的是微乎其微。" 王思源說。他聽說萬得會贈送一些終端賬號給幾傢媒體,以換取他們的絕對沉默。對這樣一傢公司來說,躺著賺錢就是最好狀態,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除瞭大和有錢,這些年裡萬得沒有給外界——甚至是他們的客戶留下過別的印象。沒人清楚這傢公司到底有多少員工和多少營收,凈利潤也傳出過幾億到十幾億好幾個版本。十多年裡,萬得沉浸於一傢獨大的壟斷格局裡,甚至不需要上市募資。
創新的乏力遠不會動搖萬得的根基,他們一直都很賺錢。2015 年 9 月新湖中寶披露的數據中顯示,萬得在 2014 年實現瞭 6.01 億元的凈利潤。這一業績遠遠超過瞭同花順等一眾同類上市公司。同花順在 2014 年的凈利潤僅為 6045.55 萬元,東方財富和大智慧同期凈利潤則為 1.66 和 2.09 億元。
創新困境
" 規模是收益的敵人 ",這句話放在萬得身上似乎同樣適用。它的身影越是巨大,步伐好像越是遲緩。
按照一些券商的說法,萬得在 2015 年前後迫切的想要在互聯網金融領域取得一些建樹,但絕大多數創新業務都依賴於其金融終端,背後則是已經有的客戶與市場,大刀闊斧的佈局一個新業務似乎從來就不是陸風的風格。
" 就像一個巨型的機器,所有人都在推著這個機器平穩運轉,最後所有人都成瞭機器的一部分。" 王思源說," 陸風已經把這個機器做到極限瞭,想要更快的,就隻能扔掉重新做一臺。"
萬得有很多待瞭十多年的老員工,也從不缺少像王思源這樣幹滿一年或者兩年就走的人,他們會因為工作的乏味、看不到晉升機會、無法忍受極端復雜又令人費解的薪酬調整方案或是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公司。
王思源用 " 平庸 " 來形容萬得給他開出的薪水,他稱像騰訊那樣用高薪留住最好的人才 " 從來不是陸風的風格 "。除瞭同花順和東方財富,大部分員工、尤其是技術人員也沒有太多新東傢可以選擇。
萬得早就習慣著這樣的人員流動,它從來不會懷疑自己對年輕人的吸引力,在大部分剛剛拿到畢業證的大學生眼裡,大公司、金融業、穩定的盈利能力已經足夠迷人、足夠望而生畏瞭。
" 要麼當成跳板,要麼養老,反正不適合作為提升自己的地方。" 曾經是萬得銷售部門一員的范曉林這樣評價。他在去年底離開萬得,離職的前一個月,陸風在一次內部演說中回顧瞭公司的發展,他稱太多人把萬得當成瞭養老院。作為 " 重塑公司執行力 " 的政策之一,陸風希望員工們每周能工作 60 小時。
" 有一些人性化的東西,但更多的是壓榨員工。" 范曉林說。他稱萬得對銷售人員的考核異常嚴苛,比如產品每年的固定調價、老客戶的續約都不能計算提成。他還需要面對公司制定的各種各樣的銷售考核規則與扣款明目,和一些在他看來拉低效率的官僚主義作風。
他也找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這樣一傢公司——在成立超過 20 年後,有瞭穩定的要命的業務、營收和利潤,銷售的大部分精力用來維護老客戶,甚至還會有管理者幹瞭幾年又和下屬對調瞭崗位。公司的方方面面開始陷入一種幾乎靜止的狀態,所有人隻是漫無目的的一塊接一塊壘著磚頭,享受著平庸的薪水和一個與公司規模完全不成正比的社會關註度,磨平瞭棱角和野心。范曉林稱,由於創新業務的不順利,公司為瞭穩定增長,隻好對外不斷漲價、對內壓縮成本,順便打壓競爭對手。
" 陸風的話語權是在太大瞭,公司本質上是他一個人的,一些高管也是他的親戚在做,在這種情況下不太會有什麼突破的可能性。公司又那麼賺錢,沒有增加營收的需求。" 范曉林最終用這種說法來解釋萬得創新業務面臨的困境——盡管一些業務被視作內部創業,但員工的人事關系沒有任何變化,這很難讓人有什麼存在感和足夠的動力。
" 換一種角度來說,它確實沒必要創新。萬得隻要把金融終端業務做好,每年的利潤就超過 99% 的上市公司瞭。完全不需要像創業公司那樣搏命,隨便投個幾百萬,做得好就做,做不好關掉,就是這樣。" 王思源說。
慣性壟斷
萬得最近一次沖擊上市已經是在 2008 年,當時萬得正在籌備在推出不久的深交所創業板上市,但由於創始人持股比例過高和一些版權問題,上市最終未能如願。
在這之前,借著 2005 到 2008 年中國證券史上一波最大的牛市,萬得與大智慧、同花順、東方財富迎來瞭第一個黃金收獲期。2009 年 12 月 25 日,同花順率先登陸中國 A 股,此後的兩年,東方財富與大智慧相繼上市。
" 我們不上市。我跟你說,其他那幾傢上市瞭,融資 100 個億,他也幹不過我們,真的。現在想進入我們這個行業,肯定是對市場沒有太多瞭解。"2010 年接受《創業傢》的采訪時,陸風這樣回應上市的傳聞," 這個行業也有一個溫州模式,先行的公司占有絕對優勢。原先買小商品就去溫州去義烏,現在也是。"
事情並沒有朝著陸風篤定的劇本行進,2012 年東方財富拿到瞭第三方基金代銷牌照,兩年之後,基金代銷業務營業為其帶來的收入已經達到 3.72 億人民幣。同花順則借著手機短信陰差陽錯的坐上瞭移動互聯網的特快班車,在 2009 年年中,同花順便擁有瞭 516 萬手機端註冊,其中付費用戶有 65.4 萬。幾年後,這些人順理成章的變成瞭 App 付費用戶。
在與同花順的官司中,萬得稱同花順在 2012 年給自己造成瞭 2 億元的損失。無論是起訴的意圖、選擇起訴的時機、自行宣佈起訴信息,還是 " 公司準備瞭三車證據 ",都表明瞭陸風從沒放松過對競爭對手的警惕。
2014 年,萬得依靠 6.01 億元的凈利潤甩開瞭競爭對手幾個身位。但那一年,同花順憑借著 IFinD 的價格優勢,在金融數據市場逐漸站穩瞭腳跟。當年,同花順的凈利潤同比增長瞭 1.5 倍。
從 2015 年的又一波牛市開始,幾傢金融信息服務商之間的差距開始縮小。到 2016 年,萬得的營業收入、凈利潤分別為 13.30 億元、8.26 億元,同花順營收、凈利潤則達到 17.34 億元、12.12 億元,超過瞭萬得。東方財富 2016 年總營收達 23.3 億元,凈利潤為 7.14 億元,同樣超過萬得。同時,同花順和東方財富的業務更加多元,在近幾年的財報中,金融終端的營收占比一直低於 10%。
" 萬得、東財和同花順我們都在用。總體比較下來,同花順在一些地方確實要比萬得好一些,比如自動化處理的部分,包括人工智能上的投入也看得出來。" 上述券商分析師稱," 萬得的壟斷像是一種慣性,絕大多數金融機構、包括我們的客戶都在用萬得,這種依賴會長期存在。就算大傢換終端,也是個很長很長的過程。"
在一些券商看來,萬得依然是這個市場獨一無二的寡頭,隻是他們很難再繼續鞏固這樣的壟斷地位,讓未來充滿瞭不確定性。新湖中寶以 13.68 億元的價格競得萬得 6% 的股權,依此計算,萬得整體估值僅為 228 億元,較 2015 年縮水瞭近 400 億元,已經落後於競爭對手同花順 278 億與東方財富 604 億的市值。
" 具體的估值方法沒人知道,但是市場風向變瞭,估值肯定也會變。這兩年市場行情一般,券商過的也不太好,萬得的業績可能也會受影響。" 上述分析師稱。他稱即便是萬得這樣的公司,也需要拓展新的利潤來源。在傳統金融機構為互聯網搖旗吶喊那幾年,萬得做瞭很多嘗試,但沒能實現預期的效果。
" 兩年前萬得基本上是按照中型券商的價值估值,現在應該會有所下降,但不會下降這麼嚴重 ",TMT 行業分析人士方明告訴全天候科技," 更可能的原因是一級市場競價出價方少,或者萬得和新湖有協議約定 "。
方明稱,當下金融業遭遇低迷期、萬得市場空間見頂(幾乎已壟斷機構客戶市場)、公司治理的弊病、競爭對手崛起等因素都成為影響萬得估值的重要因素。
" 萬得的數據積累和準確性都是行業頂級的,五年內可能都不會有對手。但二十年、三十年後研究員可能又會開始用十年前的數據,那個時候可能就會出問題。" 方明說,他表示萬得的價值應該不止於估值所體現出的這麼多," 陸風的管理風格,駕馭這種體量的公司,可能會出一些問題。萬得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挖深護城河,但這幾年的確沒什麼進展。"
萬得的新版 logo
在新一輪的註資中,新湖中寶稱將利用萬得信息的信息流和數據流優勢和本公司的金融資源優勢,做大做強金融科技和大數據業務。在去年 12 月底,萬得換掉瞭從 1994 年沿用至今的 "Wind 資訊 " 的繁體字 logo,他們把新 logo 中的 W 解釋為金融市場長期看漲,in 和 d 則分別代表 intelligent(智能)與 data(數據)。
不知道這會代表著什麼新的動作,但顯然,萬得比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能被視為一傢科技公司,而不是 " 做軟件的 "。
(文中王思源、范曉林均為化名)
(更多精彩財經資訊,點擊這裡下載華爾街見聞 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