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 中美貨幣博弈

07-22

[ 華夏時報網 ]

程凱

我們最終要慢慢學會雙向看這個問題的,在中美經濟關系之間,尤其是在中美兩國的貨幣政策上,盡管美聯儲作為全球央行的央行,其地位和影響力是無人質疑的,而往往認為中國和其他新興經濟體甚至和一些發達國傢和地區一樣,貨幣政策是被動的;但是,隨著中國經濟的體量越來越大,這種單向的影響,正慢慢過渡到雙向的互動,而這一點在以前是非常不明顯的。

就在不久前,我們思考貨幣松緊的問題時,一個很明顯的感覺就是全球都在緊縮,首先是美聯儲繼續加息,而且還提出來縮表的路線圖,然後是歐洲和加拿大表現得更加鷹派,最後還有國內,防范金融風險和加強監管背景下的去杠桿,錢不緊都不行。

這個時候,我們有一種擔心很自然,如果美聯儲在下半年如約繼續加息並且縮表怎麼辦?中國經濟雖然上半年表現強勁,但是依然處在不穩定的恢復狀態中,仍然在尋找發展的新動能,如果美國錢緊歐洲也緊縮,勢必造成中國貨幣政策的被動,我們的貨幣還能更緊嗎?要知道,盡管加強監管去杠桿,但是央行制定的基準利率卻是一點都沒有動過的。

然而很快,我們發現,事情並不是按照這個邏輯發展的。首先是美聯儲松口瞭,耶倫突然變得鴿味十足," 美國進口價格溫和上漲,我們正在非常密切關註通脹,現在稱潛在通脹趨勢低於 2% 是不成熟的。通脹面臨的風險是雙向的。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認為循序漸進的加息是謹慎之舉。美聯儲計劃以緩慢、漸進方式縮表,美聯儲不希望縮表擾亂市場。"

為什麼耶倫一改此前的偏鷹派思路?還是美國的各種經濟數據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按照英國《金融時報》的一篇分析報道就是," 不能忽視美國通脹偏低 "," 美國 6 月份 CPI 報告,標志著美國通脹連續第 4 個月在偏低的方向上出人意料。起初,美聯儲對通脹偏低不予理會,認為其具有特殊性和暫時性,但如今,這種局面持續得太久,已無法被忽視。如果這種局面不能很快得到逆轉,那麼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將有必要對通脹在未來兩年內無法重返目標水平的可能性給予更大權重。"

而在另一篇 Trilogy Global Advisors 首席投資官威廉 · 斯特林為《金融時報》撰寫的稿件中,甚至直接提出瞭這樣的觀點,那就是 " 中國信貸緊縮給全球帶來通縮寒意 ",斯特林認為,作為名義 GDP 接近 12 萬億美元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中國打一個噴嚏,世界就會患感冒——對大宗商品價格和美國利率造成更大的下行壓力。因此,對全球經濟的影響方面,中國信貸政策也許已跟美聯儲或歐洲央行的貨幣政策調整幾乎同等重要。

這和我幾天之前的專欄文章《無論誰是美聯儲主席?加息也得看中國經濟增長》所提出的觀點一致," 所有的鷹或者鴿都不是想鷹就鷹、想鴿就鴿的,他們都會遇到很大的約束條件,而這個條件表面上看起來是美國自己的經濟數據,包括就業數據、通脹數據、經濟增長數據,但是從更深層次上來講,任誰當美聯儲主席,約束他的言論和行動的,其實還有中國的經濟數據。對中國經濟越看好,美聯儲主席越鷹派,對中國經濟越擔心,美聯儲主席越鴿派,如果存在的不確定性太大,那無論誰當上下一任美聯儲主席,都可能隻是一個騎墻派。"

利率到底由誰來決定?美聯儲、歐洲央行,還是中國央行?其實除瞭央行,還有更多的是約束央行決策的基本面因素。光大資管的首席經濟學傢徐高最近就撰文詳盡分析瞭到底利率是由什麼決定的,在徐高看來," 全球的儲蓄過剩壓低瞭全球資本回報率,讓不少國傢陷入瞭流動性陷阱,隻能依靠非常規的貨幣寬松手段來刺激經濟增長。但這些寬松的貨幣政策卻不能消除儲蓄過剩這一經濟結構的失衡,因而無法讓全球經濟走出後危機時代的低利率環境。"

而 " 全球經濟要根本性地走出低利率,需要中國經濟成功實現消費轉型,把更多收入轉化成為消費而非儲蓄,從而消除全球經濟的過剩儲蓄 "。很顯然,這樣的目標實現起來道阻且長,而且決不是由哪一傢央行單獨能夠完成得瞭的任務。結論是什麼呢?錢緊是短期的,長期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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