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月 2 號,據 Bianews 報道,數字交易平臺 " 火幣網 " 公號突然改名為 "huobicom",OKEX 公眾號也被封。
盡管當日晚間 OKEX 市場部負責人出面回應,稱賬號被封可能是因為公眾號在 "3.15" 期間被舉報,與監管無關,但聯想到與之同時陷入異常的火幣網,此前有傳聞放出,其 CEO、COO 已被限制出境,公司將遷往海外,這就不免令人浮想聯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篇名為《莊傢杜均》的文章在業內爆紅,引得火幣網創始人李林和當事人杜均,急忙撇清關系。想來,火幣網即使想走也未必能走得瞭。
其實,國內對 " 幣圈 " 的打擊早已展開,但是在 " 幣幣 " 交易模式以及 " 代投私募 " 等 " 創新 " 的沖擊下,原有的禁令實際上已經逐漸失效。而這個時候,幾大交易所紛紛轉移海外市場淘金,是國內市場的錢賺夠瞭嗎?還是他們看到瞭政策傾斜的預兆?
當然隻要有幣,在國內是不愁沒地方交易的。
隻是相比對幣圈造富神話的狂熱,很少人關心國內虛擬貨幣或區塊鏈大佬,相繼轉戰日本這種高頻事件,他們似乎並不在意日本是不是會成為區塊鏈風口上的豬,隻擔心能不能像薛蠻子一樣在日本買下一套房或是一條街。
大佬東遊,日本已成區塊鏈的風水寶地
2017 下半年,一個賣房炒幣、混跡於幣圈的年輕人,搖身一變成瞭虛擬貨幣交易平臺的創業者,此時 ICO 在國內剛剛有瞭興起的跡象。隻是好景不長,9 月份國內監管的 " 靴子 " 落下,各大平臺交易者瘋狂拋售、宛如末日逃亡,而在這之前,他已經將公司暗度陳倉到瞭日本東京。
剛搬過去時,這位從中國 " 逃亡 " 的幸存者,邀請瞭紮根東京許久的 " 薛老師 " 參觀辦公室,相比這些幣圈大拿,此時的他還顯得低調無聞。然而進駐東京後不到 100 天,登上福佈斯雜志封面,位列數字貨幣富豪榜世界第三,更作為前十名唯一的一位華裔,這些突如其來的光環,令其儼然成瞭為全世界幣圈從業者心中的當紅炸子雞。
日本或許真的是風水好,它成瞭趙長鵬事業第二春的一個重要轉折地。
以前,鑒真東渡傳的是盛世大唐的文化,而現在在政策導向下,為趨利避害而東渡成瞭幣圈的一種集體行為。
最先開始的可能是薛蠻子,國內 ICO 被叫停後不滿兩個月,薛蠻子開始高調進軍日本民宿,其京都民宿眾籌項目在雷軍投資的多彩投平臺上線。隨後,他還成立瞭 " 蠻子加密貨幣不動產株式會社 ",公開宣佈不但接受數字貨幣在蠻子民宿流通,還將發行蠻子幣。
與薛蠻子前後腳在日本建立根據地的,還有 DFUND 基金創始人趙東以及趙長鵬。趙東被稱為國內最知名的比特幣場外交易商,東渡日本前的 1 個多月,他就透露,自己要在東京買一棟樓,做區塊鏈創業項目孵化器、大本營,房租隻收 Token。至於趙長鵬就不用多說瞭,幣安宣稱,我國用戶在其用戶比例中還不到 4%,搬走反而是好事。
而作為國內最大交易所之一的火幣網,雖然沒有確定會不會移居、移居到哪裡,但它和日本關系匪淺。去年 12 月,日本網絡金融集團思佰益(SBI Holdings)與火幣網結成資本同盟,火幣網將獲得 SBI Virtual Currencies 30% 的股權,SBI 則會分別購買火幣網日本和韓國子公司 30% 和 10% 的股權。
實際上,不隻是中國幣圈頻頻轉向日本市場,被稱為 " 比特幣耶穌 " 的羅傑 · 韋爾早在 2014 年,就已經放棄瞭美國國籍,長期居住在日本東京。
虛擬貨幣流通或區塊鏈項目投資,確實沒有國界阻隔,但核心人物紛紛轉移日本,失去的恐怕不單單是一些稅收。
割國內的韭菜,然後把錢放到日本
日本之所以成為幣圈或鏈圈的天堂,在於兩點,一是合法性,這比變相、變種、變著法地偷換概念強太多。另一點是零收費制度已到位,競爭也趨向於零成本甚至負成本。從這可以看出,日本在以一種極為包容態度迎接區塊鏈。
但相應地,轉移到日本的交易所或區塊鏈項目,也必須承擔日本高昂的稅收,或者可以反過來講,這正是從我國所流失的。
據彭博社報道,日本的加密貨幣投資者將按照其年度稅務申報文件上的信息上交 15%至 55%的利潤,如果投資者在數字貨幣投資中的年收益,超夠 4000 萬日元(約合 36.5 萬美元),那麼超出部分就將適用 55% 的最高累進稅率。這將會給日本帶來多少稅收呢?
日本政府認為,對個人投資者和企業征收的資本利得稅,估計有望達到 1 萬億日元(約合 92 億美元)。而且根據預測,加密貨幣今年將為日本貢獻 0.3% 的國內生產總值。這是什麼概念?我國整個互聯網的經濟規模在國內生產總值中的占比,最高值是 6.9%,雖然兩者基數不同,但加密貨幣對日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虛擬貨幣交易所並不是所有的都像幣安一樣,核心用戶不在國內,至今轉移到日本的交易所或各類區塊鏈投資,肯定不乏國人的參與。所以說,一邊收割中國的韭菜,一邊還得交錢給日本嗎?
雖然地大物博的我國可能看不上這些錢,但損失的恐怕不止這些。
比如,前幾日柳傳志吐槽在美國拉個群都不行,一個法國小夥哭訴回國之後沒有移動支付的痛苦,得到瞭馬化騰的神回復,這都說明移動支付和社交產品給網民帶來的生活便利。現在我們還沒享受盡 " 無現金社會 " 帶來的贊譽,日本已經開始搭建比特幣支付的全民化場景,這可能要比支付寶、微信支付更為便捷。
隨即而來,比特幣結算系統有可能給很多公司帶來新的生機。
但最關鍵的還是人才和經驗。現在對區塊鏈的普遍共識是,除瞭加密貨幣,如果區塊鏈的商業化真的出現殺手級應用,那區塊鏈的普及就會想像互聯網改變世界一樣 " 摧枯拉朽 "。可隨著行業大拿逐漸集中到日本,若是這個 " 萬眾矚目 " 的應用最先始於日本,屆時日本可能不再是一副工業帝國晚期的頹敗景象。
當然,不能排除國內區塊鏈投資者去日本,是收割瞭日本的韭菜,但從業者不乏想幹實事的人。
比如在跨境支付方面最為激進的 Ripple,早在 2016 年就和日本 SBI 集團的金融服務業務部門,聯合創立瞭一傢新公司。而且最近日本銀行聯盟將發佈一款名為 "MoneyTap" 的手機 app,其應用的就是 Ripple 的區塊鏈技術。或許日本對區塊鏈的佈局比想象的更早。
20 多年前,要說我國會成為互聯網商業和技術的中心,恐怕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現在自然也沒人會相信日本會成為價值互聯網的中心。
日本的 " 區塊鏈救國 " 算盤能否成功?
蔡文勝認為,區塊鏈是人類有歷史以來最大的泡沫,但我們隻能擁抱泡沫,不參與才是最大風險。
日本最大的虛擬貨幣交易所 bitFlyer 的創始人加納裕三,也曾說:" 你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處在泡沫中。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日本處於嚴重的泡沫中,但直到它破裂瞭我們才意識到這一點。"
從這來看,對於區塊鏈的泡沫,雙方的態度其實異曲同工。尤其是對日本來講,其工業精神所代表的商業神話,在近幾年逐漸走下瞭 " 神壇 ",如果目前要說哪項技術或哪次風潮,能為日本註入新的活力,估計也隻有區塊鏈瞭。
而且相比國內區塊鏈的泡沫往往建立在個人財富流動上,宏觀上,日本從區塊鏈或加密貨幣所得的利益更為實際。比如,日本為迎接 2020 年東京奧運會,計劃在 10 年內將其無現金結算的比例提高到 40%。但日本人傳統上偏好現金,這次借助加密貨幣席卷的趨勢和金錢效應的刺激,或許能推動比特幣作為一種支付方式被逐漸接受。
不過日本傳統企業或巨頭湧入區塊鏈的盛況,比之我國有過之而無不及。僅僅是幾大交易所,背後就站著三菱、電通、日本第一生命保險公司、NTT 等各行各業的財團。近期日本最大的消息服務公司 Line、電商巨頭樂天集團及日本公用事業公司等,都傳出瞭插手區塊鏈的確切消息。
正如很多人對我國區塊鏈現狀所控訴的一樣,日本短時間內湧現出過多的流通加密貨幣或是區塊鏈項目,難免要為此承擔風險。
更何況,作為亟需註入鮮血的日本制造業,實際上區塊鏈技術或許 " 愛莫能助 "。因為借助區塊鏈打造與供應商、合作夥伴、工廠、客戶的新型合作關系,似乎比變革金融體系還要遠,所以日本區塊鏈市場上的玩傢,主要還是銀行、金融集團。
日本抓住瞭各國加緊監管的空隙,以開放的姿態迎合區塊鏈,大佬紛紛持幣東遊,但別讓 " 區塊鏈 " 也跑到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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