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 25 歲的杜美珍畢業於河南大學會計專業,曾經在北京實習工作。農村出身的她和很多年輕人一樣,渴望到大城市闖一闖,在北京發展。然而就在她滿心歡喜地準備留在北京工作時,弟弟突患重病。為瞭照顧弟弟,她回到鄭州打工。因為想法不一,男友也漸漸不理她瞭。
杜美珍 2017 年 6 月從河南大學畢業,此前一直在北京一傢會計事務所實習工作,單位對她非常滿意,準備將她留在北京。2017 年 6 月,美珍的二弟凱文被檢查出白血病。作為傢裡的長女,美珍有兩個弟弟,大弟剛上高中,二弟也才 9 歲,父母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她到底是該留在北京給弟弟掙醫藥費呢還是回到鄭州邊打工邊照顧弟弟?一番思忖之後,她決定回到鄭州。
美珍剛畢業沒有什麼經驗,經人介紹,隻找到瞭一份超市理貨員的工作,每個月 3000 多塊錢。老板聽說瞭她弟弟的病,為她免費提供瞭住的地方,雖然房間不大,但是也為她節省瞭很大一部分開支。
9 歲的凱文是個懂事的孩子,自從生病以後,無論化療骨穿多麼難受,他從沒在傢人面前掉過一滴眼淚。媽媽是個地道的農村婦女,她總是拉著凱文的手,一遍遍地告訴兒子:孩子,媽媽會救你的!隻要一傢人在一起,共渡難關,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媽媽帶你回傢!圖為在鄭大一附院接受治療的凱文。
通常,美珍的父母在醫院陪護著凱文,美珍在外面能做的就是加倍努力地工作,給凱文掙醫療費。圖為美珍的媽媽在照顧孩子。
作為一個超市理貨員,她幹的是最臟最累的活。美珍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店裡,把地板拖得幹幹凈凈,開始一天的工作。這個體重隻有 90 斤的姑娘,每天卻要搬十幾箱 20 升的水和 50 斤的大米,每一次都是那麼吃力,可是每一次她都會把這些擺放的整整齊齊。
由於貨架有點高,她每次上貨的時候總是使勁地踮起腳尖,吃力地先把東西放上去,然後再用力往裡面推一推。
25 歲正是青春年華,每個女孩都會穿上漂亮的衣服,化上精致的妝容,約上自己的朋友去逛街,跟自己的朋友吃喝玩樂。可是,對於美珍來說,這一切都是奢望。
她每天隻能在超市與自己要整理的這些貨品為伴,早上 8 點上班,晚上 10 點下班,偶爾抽空去醫院看看弟弟。手裡的每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圖為杜美珍下班。
前兩天凱文高燒不退,這對於患有白血病的人來說是很不好的現象,因此,這幾天美珍總是時不時地看看手機,生怕錯過父母打來的電話,但又害怕聽到電話裡傳來不好的消息。
美珍是一個漂亮的女孩,無論在學校上學還是在北京工作,身邊總會圍繞著很多男孩。圖為美珍的畢業留念照。
而如今,美珍的手佈滿瞭繭子,因為長期搬東西,手指被磨得退瞭幾層皮,臉也變得十分粗糙。有時候,照照鏡子,連美珍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美珍有男朋友,因為她的選擇,因為她的傢庭現狀,已經很長時間不和她聯系瞭。
快下班瞭,美珍拿出拖把又把地板認認真真地拖瞭一遍,把超市門口的地也掃瞭一遍,準備下班。晚上 10 點多瞭,她還沒有吃飯。
由於外面的飯比較貴,美珍一般都是回去自己做,炒個白菜,啃一個饅頭。
回到傢吃完飯洗漱完畢,已經 11 點多瞭,這時候她總是會躺在自己的小窩,也就是一張沙發上靜靜地看會兒書,一天中,隻有此刻才是屬於她,也隻有此刻,她才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才能想一想自己大學時的夢想與抱負。
早上醒來,美珍總是會先給醫院裡的父母打個電話問一問弟弟的病情,然後再行色匆匆地趕去上班。弟弟生病到現在,傢裡已經花瞭 30 多萬瞭,這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問親戚朋友借來的,如果要想完全治好弟弟的病,必須得進行移植,可是移植費用就像一個天文數字擺在他們的面前。
盡管杜美珍每天努力工作,盡管自己省吃儉用,可是一月 3000 元工資,隻是杯水車薪。這些壓力壓在這個 25 歲的年輕女孩身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年紀輕輕就飽經滄桑。(魏中林 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