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 下架 " 成為網生內容必須考慮的風險。從 10 月 27 日起連續停更,到 11 月 17 日,純 " 網生 " 脫口秀節目《暴走大事件》的視頻遭遇全網下架。
網傳下架原因是因為涉及敏感時事內容。11 月 15 日,《暴走大事件》的主持人王尼瑪則在微博上回應:由於部分內容存在不足之處需要改進,從 10 月下旬陸續對節目進行整改,因此本周《暴走大事件》也將繼續停更,不過相信節目很快會重新上線。
這不是第一個因為涉及敏感內容而下架整改的網綜。此前騰訊視頻《吐槽大會》第一期和愛奇藝《奇葩說》中的兩期節目就因節目內容敏感下架整改,9 月剛剛收官的《火星情報局 3》也下架整改重編。網綜內容的紅線正在向電視綜藝看齊。
《暴走大事件》從 2013 年 3 月開播至今,一共播出瞭 5 季的內容,節目定位從一開始就落在新聞時事點評上。早期王尼瑪的點評風格主要是惡搞和吐槽,後期逐漸加入分析探討和辛辣點評,也正因如此,《暴走大事件》部分節目此前就屢遭下架整改。隻不過這一次,涉及的不單是某一期節目,而是全部節目視頻。
作為 " 暴走 " 品牌矩陣中的核心節目,《暴走大事件》此次下架整改導致的損失自然不容小覷。例如作為阿裡文娛 " 大魚計劃 " 的一員,節目下架期間,就會損失大量來自優酷的視頻廣告分成。而 " 暴走 " 其他節目在優酷網上的集均播放量在 10 多萬,《暴走大事件》第 5 季集均播放量超過 400 萬,這中間的缺口是很難填補的。
近幾年,國內的網綜逐漸改變瞭以往 " 粗制濫造 " 的印象,隨著愛奇藝、芒果 TV、騰訊視頻等強勢平臺的加入,誕生瞭越來越多制作成本過億的網綜。而《暴走大事件》誕生至今已超過 4 年,經歷過多次內容與場景的改版。在資本紛紛入局搶占市場的局面下,如何延續 IP 生命力,如何在市場中突圍,成為《暴走大事件》以及所有網綜節目急需解決的問題。
監管環境逐漸收緊 網綜應當如何續命
王尼瑪用 " 穿山甲到底說瞭什麼 " 去表達 " 急於想知道卻永遠無法知曉的事情 ",而在 11 月 15 日王尼瑪發的微博下面,有很多人都想知道 " 王尼瑪在最新一期《暴走大事件》中到底說瞭什麼 "。
作為一期從開播至今已經超過 4 年的網綜節目,2017 年 2 月 10 日開播的最新一季,已經是《暴走大事件》的第 5 季瞭。從第 3 季開始,《暴走大事件》保持著每周五更新的節奏,但是從 2017 年 10 月下旬起,第 5 季出現瞭斷更的情況,緊接著,就遭遇瞭節目全網下架的危局。
在 2013 年 3 月開播時,《暴走大事件》就以 " 新聞脫口秀 " 的節目形式登場,由王尼瑪主持人根據當下熱門的新聞故事和娛樂人物,以極接地氣的草根畫風,進行調侃式和惡搞向的點評。也正是這樣的選題范圍和節目風格,在網綜才剛露出苗頭,未成氣候的時候,迅速吸引瞭一批忠實觀眾。根據此前披露的數據,暴走系列節目的受眾達 1.6 億,以 80 和 90 後為主。
但同樣也是因為這樣的選題范圍和節目風格,當選擇時事題材進行節目內容創作時,往往很容易觸及政策紅線。2016 年 12 月 20 日,廣電總局發佈《關於進一步加強網絡原創視聽節目規劃建設和管理的通知》,正式宣佈針對網生內容開啟 " 備案登記制 ",不但前期制作不合格的網生內容不許播出,播出後炒作過度造成不良影響的節目也會被下架。
不僅是《暴走大事件》遇到整改下架的問題,此前包括騰訊視頻的《吐槽大會》、愛奇藝的《奇葩說》、優酷的《火星情報局 3》等,都因為或多或少涉及敏感話題而下架整改。隻不過與他們主要針對部分節目進行整改的情況不同,《暴走大事件》這次是全部節目全網下架整改。從開播時就樹立的 " 新聞脫口秀 " 模式,在此時卻成瞭政策底線的測試儀。
其實《暴走大事件》也不是沒有試圖去做調整。
從 2015 年 7 月開播的第 4 季開始,在題材選擇和論述中,明顯將尖銳程度降低,觀點以輿論導向為主,表現形式更傾向於娛樂化。到瞭第 5 季,更是增設瞭很多娛樂化的專欄:比如增加瞭星座故事和 " 星座 30 秒 ",創意廣告 " 腦殘廣告 " 從原先的一條變成瞭多條,開始追加原創歌曲的展示環節,設置回答粉絲問題的 " 尼瑪告解室 " 等。
然而,這樣的改動似乎並沒有得到觀眾認可。第 5 季的豆瓣評分相較往期有所下滑,一度跌到 8.2 分,點擊量方面也有所下滑,根據 2017 年 4 月的公開數據,第 4 季共 79 集,集均點擊量約 1900 萬,而第 5 季當時更到瞭第 9 集,集均點擊量約 400 萬。在平衡節目的話題度、新鮮度與安全度方面,這個有著 4 年歷史的最成功的純網生綜藝品牌也進入瞭瓶頸期。
其實在兩年前,王尼瑪曾在知乎上回應網友 " 如何評價暴走大事件 " 的提問。他坦言,滿足感之外,隨之而來的就是瓶頸期," 大傢都在做脫口秀,做綜藝,我們賣點是什麼?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
從內容輸出到商業變現 網綜還有哪些路可以走
作為暴走系列節目的核心節目,《暴走大事件》幾乎以一己之力扛起瞭暴走系列的 " 半邊天 "。
從全網播放量數據上看,《暴走大事件》的集均超過 3500 萬,而暴走品牌矩陣下的其他節目,諸如影評類節目《暴走看啥片兒》的集均約 400 萬,綜藝真人秀《腦殘師兄》的集均約 240 萬,恐怖動畫連載《暴走恐怖故事》的集均約 300 萬,遊戲類節目《暴走玩啥遊戲》的集均約 30 萬。可以說,《暴走大事件》是暴走系列節目中的 " 一傢之長 ",並以此衍生出一系列的內容矩陣。而這樣的節目,對暴走漫畫整個公司來說,地位與商業價值都是很難被替代的。
2013 年 2 月 2 日," 暴走漫畫 " 這個賬號在優酷平臺上投出瞭第一個稿件。至今,暴走漫畫投稿瞭 1889 個視頻,總播放量在 49.6 億,粉絲數 568 萬。早在 2014 年 6 月,暴走漫畫原創分成單月收入已經超過 20 萬,總收入突破百萬。隨後,暴走漫畫陸續加入優酷平臺(或者是阿裡文娛)推出瞭各種鼓勵原創的計劃中。
在最新的 " 大魚計劃 " 中,暴走漫畫加入瞭阿裡文娛的大魚號。大魚號平臺自 2016 年 12 月起,相繼投入 20 億元創作基金,設立 " 大魚獎金 ",以月度創作競逐的形式開展。按照規則,每月會評選出最多 1000 人的 " 大魚短視頻獎金 ",金額為 10000 元每人每月。此外,根據優酷端內的視頻點擊量會有廣告分成,優質創作者將獲得原始廣告收益 2-3 倍的分成收益,原創的圖文內容最高有機會獲得 6 倍收益。
現在暴走的收入主要來自廣告、遊戲和少量衍生品,而頭部節目《暴走大事件》的點擊量撐起廣告收入的半邊天。無論是來自於優酷平臺的分成,還是本身節目中片頭片尾的植入,如今《暴走大事件》下架整改期間,不可避免會造成廣告收入的缺口。
依賴網綜廣告盈利的模式現在遇到瞭問題,暴走此前其實就在尋求新的盈利之路。任劍在接受媒體采訪曾表示,目前,暴走已經形成瞭五大產品線,包括網絡視頻、粉絲運營 & 自媒體、線下周邊、遊戲、電影。在他看來,電影最終將成為暴走的旗艦產品,而音樂會成為暴走下一個利潤爆發點。
2015 年 7 月,王尼瑪曾在知乎提問:" 如果暴走漫畫要出大電影,你想象會是什麼題材?",2016 年年初,大電影《暴走大漫畫之白日夢》立項,但至今還沒看到新進展披露。也正是從 2015 年開始,國內各大視頻網站在網綜的投入上逐漸加大瞭砝碼," 大佬們 " 紛紛入局分享蛋糕,小公司開始尋求另一條生路。
優酷土豆集團首席內容官朱向陽曾透露,2015 年集團將拿出 6 億元用於內容建設,相比於 2014 年的 3 億元自制投入,整整翻瞭一倍。愛奇藝在北京場的推介會上,CEO 龔宇大手一揮," 愛奇藝的自制綜藝經費上不封頂,將隨時根據項目調整。"
到瞭 2017 年,這個勢頭更加猛進,據統計,2017 年自制綜藝數量預計達 108 個,愛奇藝、芒果 TV、騰訊視頻位列前三,並且皆以真人秀和脫口秀節目為主打。強勢平臺的加入,意味著這些視頻網站逐漸註意到網綜流量的想象空間,未來這些自制網綜也將成為網站的重要營收來源。
但對於盈利模式相對單一,體量小難以支撐起大投入大制作的小公司而言,在網綜市場環境的變化下,生存空間就被壓縮瞭。一位曾經出品過自制網綜的公司負責人告訴數娛夢工廠,現在他們已經不做網綜瞭,而是轉型制作網劇和網絡大電影," 網綜現在都是大咖在做,輪不到小公司瞭,影視領域還是有機會的。"
暴走漫畫其實也看到瞭這個趨勢。2017 年 8 月,暴走漫畫獲得晟道投資的 1 億元 D 輪融資,並宣佈本輪投資後,暴走漫畫將繼續完善視頻內容產品體系,並不斷探索影視上遊開發與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