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後做瞭 CEO,然而互聯網還是老一輩企業傢的

09-06

在百度搜索框鍵入 "00",搜索聯想詞中就有 "00 後 CEO"," 首位 00 後 CEO" 受關註可見一斑。

最近,被媒體稱為 " 中國首位 00 後 CEO" 的 17 歲創業者李昕澤的一張視頻截圖在網上走紅,他的一句話 " 可能一些三四十歲的老一輩企業傢,他們就沒辦法瞭解互聯網 ",讓不少三四十歲的老一輩企業傢都十分汗顏,也讓生於 87 年剛進入而立之年的筆者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歲月蹉跎。

就連雷軍這樣的早已財務自由、創辦瞭龐大的小米商業帝國,位居福佈斯中國富豪排行榜前 12 的企業傢,也表示壓力山大,在微博點評這位 00 後企業傢的微博:

" 作為老老老一輩企業傢,我個人覺得亞歷山大!長江後浪推前浪,世界未來一定屬於 00 後,加油!"

巧的是,這幾天互聯網上還爆發瞭一場中年男人危機——保溫杯、許知遠 …… 中年男人一夜之間被置於瞭互聯網鄙視鏈的底端,且有瞭一個專屬的形容詞:" 油膩 "。

將 " 首位 00 後 CEO" 與 " 中年男人危機 " 放在一起看倒挺有意思,中年人還在擔憂、年輕人卻已上位,這並非巧合。

雷軍們的中年男人危機

雷軍們所取得的成就,是大多數人畢生難以企及的,他們是那些少數攀到山頂看到最旖旎風景的人。然而換一個角度來看,1969 年出生的雷軍今年也 47 歲瞭,不會有一般中年男人要面對的生存生活壓力,但要讓幾萬名員工有奔頭恐怕比養傢糊口要難得多,況且創造一個世界級偉大公司的夢想也未能實現。因此,即便他早已取得世俗意義上的成功,卻依然亞歷山大,還得拼命向前。

在創辦小米之前雷軍就已經歷過深刻的中年危機,40 歲前,卓越網賣給瞭亞馬遜、金山軟件獨立上市,什麼都有的雷軍在 40 歲時卻 " 真的很迷茫 ",先做天使、後辦小米,重新出發。

大多數中年男人的事業並沒有做到雷軍這個程度,但肩旁上卻各有各的擔子。上有老下有小,這幾年可能還要感謝社會生個二胎,大都有房貸或車貸要還,有瞭第一套房可能又在按揭第二套,在事業上也還在努力打拼。總之,壓力一定是有的。最近知乎上一個問題很火," 為什麼很多人下班後寧願在車裡,也不願回傢?",最高贊答案是:

" 很多時候,我也不想下車,因為那是一個分界點。推開車門,你就是柴米油鹽、是父親、是兒子、是老公,唯獨不是你自己;在車上,一個人想靜靜,抽顆煙,這個軀體屬於自己。"

這也反映出不少中年男人的心境。

中年男人有危機感,有憂患意識,與這個世界是不是 00 後的卻並沒有關系,這種危機意識在年輕人面前反而是一種競爭力。最近幾年,知識經濟爆紅,一個核心原因就是因為中年男人們對知識的饑渴,不學習就跟不上時代的焦慮。羅振宇是典型中年男人,得到專欄作者也以中年男人為主,如果把羅輯思維的會員或者得到 App 的用戶拉個清單,恐怕 30-50 歲的中年男人也會占據相當比例,因此,那位 " 最年輕 00 後 CEO" 認為 " 老一輩企業傢沒辦法瞭解互聯網 " 的觀點是很幼稚的,中年男人們正在積極學習,而不是玩《王者榮耀》,他們或許不懂 00 後的二次元世界,但對於互聯網卻不會比 00 後陌生。

00 後創業目前還隻是段子

這位 00 後 CEO 的公司是 " 洛陽崇才網絡科技有限責任公司 ",經營范圍是 " 計算機軟件開發及系統集成 ",在 15 歲時就與朋友創辦瞭這傢公司。然而,公司法規定,十八周歲以下屬於不完全行為能力人,監護人負有監管之責,未滿 18 周歲的個人是無法註冊公司或者擔任公司股東的。

我們可以接受一個人的年輕有為,中國傳統文化也有 " 英雄不問出處,人才不問歲數 " 的價值觀。然而,創業本身就是一個需要負責的事情,對公司、股東、員工和社會負責,至少法律層面這位 CEO 還不具備負責的條件。

如果這位年輕人不是 CEO,而是普通員工,則又涉嫌違反勞動法。這是不是意味著《勞動法》或者《公司法》不合理呢?當然不是,這恰恰是社會對於未成年人的一種合理保護,總不至於讓小孩子去開辦公司再讓監護人來承擔相關責任吧?如果這位 00 後創業者背後有資本推手,那麼他們與那些讓未成年人走上流水線的資本傢別無二致。

在這位 00 後之前,互聯網 VC 圈就曾掀起過一股 " 投資年輕人 " 之風,還有風投成立瞭專門投資 90 後的基金。餘佳文、馬佳佳、王凱歆都曾被推到臺前,然而這些年輕人卻幾乎都在爭議中走紅卻又都銷聲匿跡。案例不多,但我們卻能夠發現這些被推倒臺前的所謂年輕人都有共同標簽:敢於直言,個性鮮明,敢想敢做,然而卻往往缺乏深思熟慮,思維不成熟、做事方式不成熟、愛說大話、待人接物也我行我素,甚至,還缺乏必要的責任心和對社會規則的敬畏。

餘佳文在央視上開下給員工發 1 個億工資的空頭支票,王凱歆更是被傳用投資款買奢侈品包包,現在則玩起瞭微商和外匯資金盤,要做成人用品的馬佳佳也已不見蹤跡。今天這位 00 後 CEO 的項目今天就被爆出直接復制 GitHub 上的開源項目,他跟當初的 90 後創業者並沒什麼不同,隻不過,90 後創業者馬上也要成為 " 老一輩企業傢 " 瞭。但不論是 00 後還是 90 後,走紅的創業者身上都有一種敢於違規的精神,說得好聽點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得不好聽是因為小孩子不懂大人們的遊戲規則。

互聯網是老一輩企業傢的

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是怎樣的?00 後們真的就成瞭互聯網的主宰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事實上,別說 00 後,90 後、80 後,在互聯網上都還沒有根本的話語權。

BAT 占據著中國互聯網的半壁江山,三位掌門人今年分別是 48 歲、52 歲和 45 歲,生於 1971 年的馬化騰最年輕,唯一一位 70 後。

再看接下來市值靠前的另外幾傢公司,京東劉強東今年 43 歲、網易丁磊今年 45 歲,攜程梁建章今年 48 歲,微博董事長曹國偉 51 歲,隻有陌陌 CEO 唐巖是個例外,37 歲,是唯一 80 後。算上未上市的超級獨角獸,1983 同年出生的滴滴 CEO 程維和今日頭條 CEO 張一鳴、1986 年出生的餓瞭麼 CEO 張旭豪,算是最年輕的三位大佬,但也都屬於 " 老一輩企業傢 " 瞭。

創始人年齡分佈與中國互聯網周期有關,幾波互聯網創業潮成就瞭這些大佬,但不難發現,這些公司的 CEO 等高層管理團隊,也都是 70 後為主,主流互聯網公司根本還沒輪到 80 後掌權,更別說 90 後瞭。如果 80 後或 90 後做瞭互聯網巨頭的高管,那一定是個大新聞,比如:《估值上億 ! 營銷號李叫獸賣給百度 ,90 後創始人任百度副總裁》。

以中國最大的互聯網公司阿裡巴巴為例,盡管公司員工已有大量的 80 後和 90 後,但管理層還是 70 後為主。2015 年,阿裡巴巴進行瞭一次組織大調整,據說思路是 " 七上六下 ",70 後的張勇接替 60 後陸兆禧成瞭這個超級公司的 CEO,算是給 " 年輕人 " 讓位。阿裡管理體系中 80 後占比最高,但卻多為基層管理,在最有權勢的組織 " 合夥人 " 中占比超過 80% 的是 70 後。從今年 2 月的新聞《阿裡巴巴新增 4 名合夥人 : 首現 "80 後 " 總人數增至 36 人》也能看出,距離 80 後執掌巨頭公司還要假以時日。

那麼,中國互聯網還會不會有年輕人通過創業脫穎而出?答案是肯定的,時代永遠不缺機會、隻分多少。1991 年的出生的 ofo 創始人戴威能在 " 中國 40 位 40 歲以下的商業精英 " 上占個位置就說明瞭年輕人在互聯網的創業機會還是有的。但這已十分稀罕,今天的互聯網已很難像互聯網初生的 90 年代或者 WEB2.0 興起的 21 世紀初那樣批量產出新貴瞭。在共享經濟這種資本驅動型、在互聯網 + 這種產業主導型,以及 AI 這樣的高端人才密集型創業成為風口的今天,年輕人的機會更少瞭,更別說 00 後瞭。

時勢造英雄,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世界的未來一定是 00 後的

不可否認,正如雷軍所言,世界的未來一定是 00 後的。《人類簡史》一書指出,

" 雖然現在社會中也存在各種各樣的壓迫和不平等,但是至少死亡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公平的。不管貧窮或富有,我們改變不瞭終將死亡的命運。"

今天在互聯網上最有權勢的人會老去,交棒給今天的年輕人。

至少在用戶土壤上,眼下互聯網已出現顯著的年輕化趨勢。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在一年前公佈的數據顯示,中國 10-29 歲年齡段的網民共計占比達到 50.5%,85 後的年輕用戶已成為互聯網的中堅用戶群。主流互聯網產品如微博、陌陌、QQ、淘寶都在想方設法獲取年輕用戶作為用戶增長源。他們不隻是在產品層面迎合年輕人、面向 00 後推出互聯網產品,還投資年輕人的創業公司,或者在公司啟用大量的年輕人成為業務骨幹。

在這一點上,靠手機 QQ、《王者榮耀》等產品獲取瞭大量年輕用戶的騰訊,表現最積極。馬化騰就曾透露,對於抓住年輕人這一點,騰訊從三個維度去做:多和年輕的用戶接觸,觀察他們,瞭解他們的需求,騰訊每天都在研究 95 後、00 後瞬息萬變的需求和喜好,騰訊投資瞭 SnapChat、bilibili 等年輕化業務,還成立瞭支持年輕人創業的基金。

互聯網年輕化趨勢明顯,但在公司裡掌權的還是 " 中年人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年輕人沒有機會。年輕人更懂年輕人,也是企業不可或缺的勞動力補充,最終必然會一步步走上管理崗位或者成為創業的中流砥柱,隻不過在他們做到一定起色,如成為高層抑或創業成功,恐怕也已經是下一代人口中的 " 老一輩 " 瞭。

最後想起偉大領袖毛主席對年輕人說過的一句話," 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這體現出互聯網的終極歸宿一定是 00 後的。不過,毛主席當時還教導年輕人說:" 青年人應具備兩點,一是朝氣蓬勃,二是謙虛謹慎。"90 後、00 後創業者們在做到第一點的同時,別忘瞭第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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