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羨慕在銀行的工作,但如今的銀行也面臨著一系列的沖擊,在這樣的沖擊下,銀行副行長也在謀求自己的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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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安哥拉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四十歲下崗
一年前,陸行長每次進店消費,店裡的營業員都會問,請問你是選擇用微信還是支付寶支付。陸行長的回答是,刷卡。那時,他的手機裡還沒有裝上支付寶。
為什麼不裝支付寶,他說,已經習慣瞭一種生活方式,不想輕易改變。當有人問他,支付寶的出現對於他所在銀行的影響時,他說如果大傢都用支付寶,很少人刷卡瞭,那麼來銀行辦卡的人就會少。
每一次非刷卡的消費,都像是在「殺死」自己的飯碗,或者這是陸副行長一直不肯用支付寶的真實原因吧。2003 年,支付寶剛出現時,很多人就因「支付寶與銀行的關系」,大肆討論。當時市場上流傳說,生意被支付寶搶走,人才被新興行業挖走,錢被互聯網金融賺走 …… 甚至連美國著名雜志《連線》的創始主編凱文 · 凱利也斷言,「20 年後,傳統銀行會消失。」
面對這樣的議論,陸行長還是堅信「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當時銀行早已脫離瞭通過手續費去掙錢的年代,主要來源已經不是利息。支付寶對銀行的競爭在於客源刷卡,就是 POS 機終端上的競爭。
雖然支付寶沒有對銀行產生根本性致命的影響。但它的出現,是在暗示,新的物種已經出現,銀行的好日子要到頭瞭。
這一「暗示」迫使銀行進行瞭一系列改革。改革的第一步便是換帥,以及內部組織架構調整。陸行長現在所在的支行,單行長一職兩三年內就換瞭 3 任。
大環境變瞭。陸行長也知道他在銀行的好日子到頭瞭,「我肯定是要有小調整的,我不能在銀行等退休。」
待在銀行的前 16 年,未曾想過要離開
有次忙到半夜,陸副行長騎的自行車都撞上瞭路邊的樹。「當時實在太累,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
1995 年招商銀行推出瞭「一卡通」業務,一時間讓招商銀行拉開瞭與其他銀行的競爭優勢。3 年之後,「一卡通」業務迎來瞭它的爆發期,那時,每逢大學開學的日子,拿上介紹辦卡業務的易拉寶,幾張桌子,一沓表格往大學裡一放,就會有很多學生自動上門辦卡。
陸副行長恰好趕上瞭招商銀行的好時候。招商銀行為瞭尋找服務差異化,率先在市場打破瞭銀行 16:00 關門的習俗,它們一直開到 19:00。加上繁忙的辦卡業務,每天都有很多活堆在陸副行長面前。
現在,每每說起騎車撞樹的事情,陸副行長沒有抱怨,隻是感慨,以及他對那段繁忙日子的懷念。現在的陸副行長還是跟之前一樣忙,但忙的性質不一樣瞭。之前隻要顧好眼前的一畝三分田,但現在不僅要管理,還要沖在一線打仗。
壓力更在於,打仗的成績和業績掛鉤。「獎金做得好就有,做得不好就沒有。銀行更加市場化,競爭更加激烈。但銀行的價格優勢已經不在瞭。」陸副行長說,在最近幾年的工資比重中,鑒於獎金跟業績掛鉤,所以,獎金在總收入中的占比就越來越少,而固定的基本工資占比則越來越大。之前,恰恰相反。
待遇不如從前,身邊的老同事相繼離開,現在公司的面孔基本是 90 後的年輕人。16 年前,陸副行長的心全在工作上,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想其他的事情。
「2010 年前,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他說,一切都挺好的,為什麼要想著離開呢。更何況,之前離開的同事,也沒過得很好,就更沒有理由要選擇動。
等你發現時間是賊,它早已偷光瞭你的選擇
「他們一直在努力尋找改變,苦瞭幾年,一定會迎來爆發期。」看著原先離開的老同事,現在的日子比過去過得好,而相比之前,銀行的待遇越來越差,陸副行長混得也越來越一般。不知道上述的話,是陸副行長對之前「出走」同事的艷羨,還是對自我打算出走的鼓勵。
但現實就是這樣,當你想的時候,大局早定。這或許正是李宗盛在《給自己的歌》裡唱的那樣,「等你發現時間是賊瞭,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
「不是我不想離開,但是我已經在這兒過瞭半輩子,說變談何容易。我現在的所有的價值觀,人脈資源甚至是我的的生活,都受銀行的影響。這裡有我的青春和記憶。」陸副行長說。
但在考慮調整變化前,一定要兼顧傢庭的穩定。他說,房貸要按時還,傢庭的生活質量不能因為變而有大影響,對於四十歲的人來說,真正的歸屬感在傢,而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責任感。他拿前段時間大熱的電視劇《我的前半生》舉例,他說他要是賀涵,一定會和唐晶結婚,因為這是責任。
在銀行一待就是 20 年,陸副行長和銀行的關系早已是「籠子與鳥」的關系。陸副行長這隻鳥想要飛,可惜怎麼飛,也很難飛出這籠子瞭。面對這樣的場景,朦朧派詩人舒婷詩歌《墻》能應瞭陸副行長的心境。
「我無法反抗墻,隻有反抗的願望。我首先必須反抗的是:我對墻的妥協,和對這個世界的不安全感。」
我與銀行關系就是 " 籠子與鳥 ",再怎麼飛,也飛不出這籠子
之前陸副行長有過兩次主動選擇。第一次是面試進入某銀行後,當時領導問他,願意選擇在 A 支行,還是 B 支行?陸副行長選擇待在 A 支行,他的理由很簡單,A 支行離傢近。
過瞭沒幾年,A 支行已不存在,但 B 支行則成為招商銀行的最具典型意義的支行。陸副行長說,如果當初沒有在 A 支行,就不會有他在銀行這 16 年穩定的職業生活。
第二次選擇發生在 2007、2008 年,當時陸副行長有機會去銀行零售部門做負責人,但他最後選擇瞭運營部門。他說,在銀行這麼多年,會對選擇做出風險把控,但那時的他沒有考慮的是業務自身的發展空間。現在運營部門開始收窄業務,零售部門則成為銀行探索新機會,尋找新增長點的重點部門。
「之前的兩次變動,什麼都想周到瞭,但唯獨沒有對大趨勢做出判斷。」陸副行長說,幸運的是,之前兩次都相對好選,因為都是銀行范圍內選擇,而擺在眼前的第三次選擇,則是要離開銀行,他無法立馬給出判斷。
有一次,一位朋友問他,是否真的打算要離開銀行,他很堅定的說,離開是肯定的,如果說要學新的知識,也都是和原先的金融知識差不多。技術層面不擔心,薪酬也不是問題,隻要有合適的機會。過瞭一周,這位朋友又再次問瞭陸副行長相同的問題,他的回答是,已經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瞭。
當然,在銀行體制內待瞭近 20 年的陸副行長,在考慮離開與否時,還需要面對的一個與易卜生筆下的娜拉相似的問題,出走之後會怎樣?
易卜生將意識覺醒後的娜拉推出傢門,但這個父親的玩偶、丈夫的玩偶在走出傢門之後怎麼辦呢?這個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該如何解決自己的衣食住行等生存問題?易卜生沒有給出回答。
同樣,對於陸副行長來說,離開後的生活也是未知。但陸副行長的一個朋友說,他太太是自由職業者,傢裡的經濟來源主要靠陸副行長,現在銀行收入在減少,如果不離開銀行,他們傢人的生活會達不到之前的生活標準,即使面對壓力,他現在也不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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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體制內待瞭 20 年的人想著出走,而體制外仍然有人擠破頭也進不來,都是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