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馬雲:這些年他一直在認真唱歌

11-05

11 月 3 日,馬雲和王菲合唱的《風清揚》在蝦米音樂獨傢首發,一時被刷屏。馬雲現在的作品不隻有阿裡巴巴瞭。

這首歌在亞洲新歌榜排名迅速躥升到第 13 名。歌曲發出後,網友反應激烈。馬雲自己也轉發瞭評論調侃,稱自己是 " 業餘 KTV 歌手 ",和王菲合作是 " 鄉土音配天籟 "。

《風清揚》這首歌背後的主創團隊豪華。除瞭在阿裡娛樂任職的高曉松擔當制作人外,弦樂演奏是中國愛樂樂團。

執行制作人謳歌則與超載樂隊、樸樹、竇唯都有過合作,參與過《幽蘭操》、《傳奇》、《願》的編曲和制作,並擔綱 2019 年吳宇森史詩巨著《赤壁》下集首映禮的全部音樂制作。

弦樂編寫董冬冬,創作過《時間都去哪兒瞭》、電視劇《歡樂頌 2》主題曲《我們》。2016 年,憑借電影《夏洛特煩惱》中的歌曲《一次就好》獲得首屆金羊獎、澳門國際電影節 " 最佳電影原創音樂獎 "。

王菲就更不用說瞭。近幾年很少出專輯,隻參與一些影視劇歌曲的錄制工作。2016 年王菲四年來首度開演唱會,門票被炒到天價。

你可以質疑馬雲唱歌的水平,但他唱歌這件事兒是認真的。

高曉松談起這首歌的幕後歷程時說,《風清揚》是他從業二十多年來整個創作、制作、錄音等工序、時間以及投入精力做大的作品之一。

在開始創作前,他和馬雲討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到底該寫一首卡拉 OK 裡人人拿起麥克簡單易唱的口水歌,還是一首難度較高的曲目。這個定調基礎決定瞭馬雲這次是唱歌還是玩票。

在這個基礎上,才有瞭我們看到的這個歌曲的樣子。

高曉松跟馬雲在一起的時候,看到馬雲從早到晚都在練。馬雲身邊的人說," 這可把老馬整瘋瞭,一天到晚拿著小樣舉著手機著魔一樣癡迷地練。"

馬雲這幾年明顯更忙瞭。

你可以看到他隔幾天就會上新聞頭條,無論是推進阿裡巴巴全球化的進程、還是在各個場合公開的演講、對教育公益和太極的推廣,都需要他這個層面的推動。經常是他先跑過去簽訂一個戰略合作框架,底下的人再推進執行。

很難想象 " 飛人 " 馬雲,一年上千個小時都在飛機上,下飛機的時候還要練歌。男女合唱的難度在於定 " 調 "。如果女聲唱舒服瞭,男聲就會顯得很低;以男聲的調為主,就會顯得女聲調太高。

高曉松說王菲是歌神,她主動提出自己可以再高一點,這樣馬雲的調就不至於太低,後來兩個人都做瞭一定的妥協來完成這首歌。

王菲也對這首歌下瞭力氣。先後溝通瞭多次,包括歌詞、調、編曲、和馬雲的配合上各個方面的溝通。先後編瞭三個不同版本。如果加上不同調的編曲,一個編瞭 5 個。這在高曉松的從業經歷中也是少見的。

在正式錄制之前,他們花瞭一個晚上坐在阿裡巴巴董事局旁邊的視聽室裡練瞭很多遍,糾正發音、吐字。馬雲總共錄瞭兩天時間,一天排練,一天專門錄的時候錄瞭 6、7 個小時。一直到高曉松滿意。

王菲唱這種題材很大的歌非常拿手,她有大格局。高曉松評價她 " 一點不炫技地把很多高級技巧用上瞭。" 當然也錄瞭幾個小時,非常認真,回傢聽瞭幾遍後,還給瞭很多建議。

很像老手帶新人的感覺。王菲先提出自己全部錄完。馬雲大概聽瞭十幾天才最終進棚錄音。

最後的結果當然有不完美的地方。在馬雲演唱的 " 滄海一聲笑 " 的段落,可以明顯感覺到南方口音的痕跡;在 " 君不見自古出征的男兒 " 那句," 自古 " 二字平翹舌音沒有分得太清楚。

高曉松認為,口音是正常現象。大傢聽香港臺灣歌曲也有口音。但口音也是一種信息量,所以就沒有細究。他並沒有要求老馬按照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那樣的標準發音來唱這首歌,帶點氣質和個人特點是正常的。

馬雲做事一直有自己的氣質和個人特點。

1964 年出生的馬雲今年已經 53 歲瞭。在此前的采訪和演講中,他曾經多次表達過自己那些不切實際的 " 花花夢想 ",有點頑童。

一周前的 10 月 25 日,馬雲做客菲律賓德拉薩大學與學生們交流時說過一段有點 " 雞湯 ",但也許是他內心真實想法的一段話,他在面對臺下一眾熱切期盼的年輕人時說:

" 當我小的時候,我有許多夢想,但大部分都沒有實現。現在我已經 53 歲瞭,在過去的 30 年、35 年裡,我一直都在努力地工作。現在我覺得,是時候想想我童年和年輕時的夢想瞭。唱歌,當演員,畫畫,我想嘗試所有這些事情。

因為你首先要努力工作,才能去實現很多年輕時聽上去很傻很瘋狂的夢想。年輕人要記住,不要擔憂地去想這個夢想會不會很傻,如果你真的相信它,那就是一個偉大的夢想。"

馬雲也有未實現的夢想,這事兒就像他曾經說過最後悔創立瞭阿裡巴巴一樣令人震驚。媒體愛這樣的采訪對象,他的每一句話都可以截下來當作新聞標題。

那次表態其實是在 2016 年一檔韓國節目中,一位留學生的提問讓他有些激動。他的下半句話是," 終日忙於工作,沒時間陪傢人,妻子說我不是屬於她的,我是屬於阿裡巴巴的。如果能再活一次,我絕對不要這樣。"

一般人看到馬雲 " 放飛自我 " 最多的時候是在阿裡年會上。

2017 年 9 月 8 日,在杭州黃龍體育館舉辦的阿裡大年會上,馬雲變身 " 邁克爾 · 馬 "。在脫下面具前,大傢都難以相信跳舞的真的是馬雲本人。後來,馬雲一身機車造型,蔡崇信和井賢棟反串傍身左右,引驚呼一片。

脫下戲裝,馬雲又是一身正裝白襯衫。阿裡巴巴已經走過 18 個年頭,他在當天阿裡 " 成人禮 " 的演講時重新強調瞭理想主義。" 一個公司失去瞭理想,就會變成一部賺錢機器。"

周華健在今年阿裡年會現場演唱瞭一首《真心英雄》。這是阿裡巴巴歌單排名 Top 1 的一首歌。在廣為流傳的阿裡創業故事中,1999 年離開北京之前,馬雲帶著團隊爬瞭一次長城。那天晚上北京下瞭一場雪,他和另外 17 個創始人在一傢小飯館裡對著雪夜喝酒、痛哭,唱《真心英雄》。

彼時,他已經在中國新出現的互聯網行業摸爬滾打五年,中國黃頁失敗。搜狐、網易已經初具雛形,而馬雲還什麼都沒有。

互聯網上還曾瘋傳過馬雲的一張照片。阿裡巴巴 10 周年慶典時,面對整個體育場內盡情歡呼的 1.7 萬名員工和另外 1 萬名觀眾,馬雲梳著莫西幹頭,化瞭妝,裝飾著鼻環,塗著黑色口紅,縱情高歌埃爾頓 · 約翰的《今夜你是否感受愛》(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

2009 年,阿裡巴巴剛剛熬過一輪金融危機。在 2008 年那個冬天,馬雲決定將中國供應商價格下調六成,從 5 萬調成 1 萬 5800。國內房地產泡沫出現,中國經濟模式迫切需要轉向以消費為主導,馬雲踩準瞭這個機遇。

在 2013 年 5 月 10 日舉辦的淘寶十周年慶典活動上,宣佈卸任的馬雲在臺上唱瞭《我愛你中國》和《朋友》兩首歌曲。除瞭唱歌," 銀色外套 + 黑框眼鏡 + 紳士帽造型 " 的馬雲成為看點。

那一年,18 位阿裡巴巴初創人員辭去創始人身份。阿裡巴巴由此開創瞭獨特的合夥人制度。現在,阿裡巴巴合夥人正在吸引越來越多 80 後員工的加入。

馬雲常說自己企業的成功是個偶然事件:" 不如說阿裡巴巴是‘一千零一個錯誤’。" 在阿裡巴巴發展的早期階段,關於企業之所以存活下來,他給出這樣三個解釋:" 我們沒有錢、沒有技術,也沒有計劃。"

范德文曾經評價馬雲擁有某種魔力,他稱馬雲 " 先想出一個點子,讓點子變得有趣,再給這個尚處於概念的東西註入生氣和活力。馬雲魔力就在於此。" 這喬佈斯的 " 現實扭曲力場 " 如出一轍。

這個評價用來形容馬雲最近在新零售的概念再適合不過瞭。

" 新零售 " 這個名次自馬雲在 2016 年 9 月的雲棲大會提出以來,迅速成為行業討論熱點。新零售的本質在於線上線下打通,由此改變傳統零售的作業方式。自此,馬雲大手筆和蘇寧換股、控股銀泰、入股三江超市等佈局,都讓人恍然大悟。

新零售不是新鮮事物。在采訪過程中,不少零售企業都曾表露過,馬雲說的 " 新零售 " 我們早幾年就在做瞭。但馬雲厲害的是,隻有他用簡單的三個字概括出瞭線上線下融合代表的商業本質。再加上阿裡巴巴團隊超強的執行能力,迅速推出 " 盒馬鮮生 " 這種新業態,形成全民討論的氛圍。

馬上到來的雙 11,將成為新零售的首次大閱兵。

馬雲 1964 年 9 月 10 日生於浙江省杭州市,祖籍浙江省嵊州市(原嵊縣)谷來鎮。《阿裡巴巴》一書的作者鄧肯 · 克拉克把馬雲演講的天賦、對音樂的喜愛歸結於當地評彈文化的熏陶。

馬雲的母親崔文彩在當地一傢工廠做工,父親馬來法則是杭州攝影圖片社的攝影師。夫妻二人都喜歡評彈。這是一種江浙一帶的民間藝術,說唱結合,既有敘事書詞、也有日常戲謔小調,說時還用醒木。

克拉克認為,馬雲自幼受此熏陶,或許可以解釋他為何極善與人溝通。富有幽默精神、喜歡武俠和故事。

" 風清揚 " 是金庸《笑傲江湖》中的人物形象,屬於華山派劍宗,熟習 " 獨孤九劍 ",後得以教令狐沖劍法。這也是馬雲的花名,他的武功招式從來不拘泥於任何既定形式。

這首《風清揚》是馬雲為電影《功守道》錄制的主題曲。在高曉松的激將法下,馬雲這次錄得很賣力。

據高曉松講述,在錄音棚裡,他曾告訴馬雲,讓他將歌詞與自己的創業經歷結合起來。" 你一個個事瞭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些地方為什麼這麼寫,你腦子裡就回想最早創業的時候,18 個人在一個小屋裡風起青萍之末、千裡煙波,最後變成燎原的峰火。"

馬雲很快理解。結尾的地方,馬雲唱 high 瞭。

王菲的聲音獨特,有點像歐洲約德爾調,又有點像蒙古長調,結合得非常漂亮,在王菲以前的作品裡也出現過幾次神級的演唱。這給瞭馬雲很大壓力。

馬雲隻能拿出那種 " 天蒼蒼野茫茫 " 的悲壯感。他拼瞭。後來呈現的效果就是,結尾老馬的聲音高瞭八度,非常蒼涼遼闊,而且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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